好。”
陈庆也不客气,吭哧吭哧照着关山条约的模板,临时起草了一份不平等条约。
“老首领,您把部族的信物拓印在这里就行,再按个手印。”
他搁好毛笔,将文书递给对方。
莫贺弗脸色复杂,右手微微颤抖掏出了怀中一颗白骨印章。
文书的内容不重要。
部族复兴后,自然有办法摆脱秦国的威胁和压榨。
假使大业未成,也不必考虑今后的处境了。
莫贺弗沾着印泥,先把首领印鉴盖上,又按上自己的手印。
“侯爷,请您过目。”
“好,老首领果然是个爽快人。”
陈庆满意地吹了吹纸面,将合约文书小心翼翼地收好。
“预祝东胡早日收回领土,重振部族。”
“多谢侯爷吉言。”
莫贺弗生硬地笑了笑,作揖行礼。
——
太阳西陲,陈庆终于将公务处理完成。
少了个冒顿来统一草原,塞外部族林立,互相攻伐。
他们对军火的需求又格外旺盛,时不时就找上门来。
陈庆又不能将其拒之门外,还要反复权衡利弊,浪费了大量时间。
“要是麾下有一名贤才能帮我处置外邦事务就好了。”
“大的方针我来定,他负责接见商谈,执行契约。”
“此人需得心思灵敏,能言善辩,又忠诚可靠……”
反复思量时,陈庆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人。
“老蒯在我府上囚禁一年多了吧?”
“不知道心性成熟了没有。”
蒯彻是天底下有名的辩士,口才自然无须担心。
他足智多谋,洞察秋毫,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二人只是相遇的时机不对,相互间并无多大仇怨。
蒯彻初出茅庐,与马户一起前来登门毛遂自荐。
他自恃才高,傲气重得很。
我有安邦定国之才,你小小雷侯还不把我奉为上宾?
陈庆可不惯着他。
我堂堂穿越者,青史留名的谋士猛将哪个不认识?
还差了你这么块货?
因为韩夫人双方发生了几句口角,时至今日都未曾和解。
陈庆将他囚禁在府中偏远的院落里不闻不问,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大丈夫有容人之能。”
“我应如是,他也如是。”
打定主意,陈庆匆匆乘坐马车回家。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洒落大地。
蒯彻倚靠在墙角,眯着眼睛如同田边地头的老农。
在他前面坐着个身穿褐衣的脚夫,手中杵着一杆磨得光亮的扁担。
“蒯先生,您信我的绝对没错。”
“雷侯快不行啦!”
脚夫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说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何以见得?”
“就因为连累了太子殿下受到始皇帝杖责?”
蒯彻摇了摇头。
从对方提供的模糊消息,他断定陈庆一时半会儿绝不会有事。
始皇帝还需要此人来主持内务府,岂会因小失大。
不过……
“蒯先生,您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
“您又懂医术,又会算命,还会看风水,才学高着呐!”
“雷侯将您囚在这里,实在不应该。”
脚夫惋惜地连连叹息。
“幸亏老天有眼,咱听店里的掌柜闲谈时说起,雷侯这叫盛极而衰。”
“以后没好啦!”
恰在此时,一道人影出现在小院门口。
脚夫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他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蒯彻己然惊愕地坐首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