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也是他后宅目前的女主人。自己跟着司空珏的这段时日,对于她的厉害是见识过的,也知道她的身份远不是一个叛乱藩王的侧妃那么简单。青菀敛住不该外泄的情绪,抬眸对上笑意盈盈的她。
近距离细看,苏清荷眼下有些淡淡的青黑,纵然用脂粉遮瑕也无法完全掩住。这下,青菀不禁深想了,到底他们遇上了什么会让苏清荷如此劳神费力?
“你在王爷身边这段日子难道就看不出他心里另有他人吗?”苏清荷失笑地侧开,免得让她瞧见自己眼底流露出来的狼狈,哂道:“在他眼里,我们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摆置。他心小的之容得下那个人,旁的人就是想塞个影子进去也不行。”
她语气里难掩悲哀,青菀也听出了其中对自身浓浓的嘲讽,联想到自己的境况与她是何其相似。
黛眉紧蹙,青菀兀自伤感了会儿遂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我还是不喜欢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她猜苏清荷定然是找自己有事,可她仿佛有什么犹豫不能径直说出口。
“青菀姑娘快人快语,清荷也就不绕圈子了。”苏清荷面色上仍然有踌躇,不过没有迟疑,如水柔的双眸望着她,直言道:“我刚跟你说了,王爷要亲征,而对象就是南方的凌王司空凌。虽然襄惠帝没有对我们的势力做出任何打击,可如今身在大争乱世,别人不动不代表着安宁伴随在身侧。凌王是我们的最近的威胁之一,而母妃也还在襄惠帝的手中。对于这父子二人,王爷是要早下下手的。”
苏清荷将目前形势娓娓道来,时不时地还添上自己的想法。窗外风呼呼而过,树枝上的冰棱又凝聚着新一层的冰雪。女子低慢语速被屋中哔啵燃烧的炭火乱了音,一室不冷不热的温度里梅香淡淡。
“你要我去凌王身边刺探消息?”她听懂了苏清荷的意思,桐封王南下征讨凌王,壮大自身实力之外还是要以凌王为要挟换取自己的母亲。但苏清荷担心他此路艰险有性命之危,必须要找个人将可靠的情报传递给他让他避开危险。
以前桐封王跟凌王还是好友,两人互有合作,对于彼此的强弱都有些知晓,想要讨到好处着实不易。苏清荷思虑了许久,觉得青菀才是最合适的人,她虽跟在桐封王身边有段日子,但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以这点,她觉得青菀去了那处说不定会比其他人能能得到些他们想要的东西。
“你确定除了想帮助司空珏外,让我去凌王那里做探子,没有存着别的心思?”她细细思考过后,对向苏清荷的眼神倏然敏锐,两道清冽的眸光像是无尘的清水,想要将她眼中的渣全部漂出来。
苏清荷面对她的直视,心里顿时一凛有股头皮发麻的感觉,瞬即尴尬而笑:“青菀姑娘的心思的确通透,纵然我们都不是王爷心头的人,我也不希望有人在他身侧干扰左右他。”
她就那样直接承认了,不拖泥带水遮遮掩掩。青菀莫名地哼笑起来,看着苏清荷的眼神复杂。她走了几步站在镂空雕雀鸟鎏金的焚香炉台前,闻着那寥寥香气,一下收了所有的笑,郑重其事地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不过我会去雒邑。你说的很对,我们都不是他心头好,却难得一致地都是为了他,不想他有任何闪失。我从不掩饰对他的感情,就算他不曾回应,我也甘之如饴。”
情之一物就是如此,哪怕知道中毒已深无可救药仍旧没有自救的想法,泥足深陷般只想让自己窒息在那团欲念沼泽里。
“他那么想我离开,这次就随了他的愿。”她笑得极为无力,轻飘飘的声音中难掩寂寥。
苏清荷心头闷闷,低声问道:“那你准备何时动身?”虽然出征的事情还在商量中,但她了解司空珏,但凡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何况苏颖还在襄惠帝手中,他漂洋过海得了还魂丹不就是为了救苏颖?
“按照你的希望……”越快越好不是么?青菀神情微冷,晃身掠过她俏丽的身姿,嘴角上翘自言自语道:“我青菀虽是一介女流,但方诸山的人从来都不是能被小瞧的!”
她笑意雍然,那直直的眼神看得苏清荷心头发冷。这话是在说自己的本事不小前往凌王阵营并不是难事,亦是在告诫苏清荷不要对她动手。想她可是方诸山的娇娇女,本事亦是不小,他们都还没怎么见到过呢。
“那清荷祝青菀姑娘马到成功!”苏清荷弯腰,以江湖人之姿予她一礼。
她凝眸,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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