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没人可以活着走出死亡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还是这只是某种唬人传说,当然我不确定次仁老喇嘛是否知道我在几年前从死亡谷活着出来了。
很快次仁老喇嘛就说道:“我曾听说过另一种传说,如果和守陵人达成共识,将自己心甘情愿的献祭,守陵人会答应你一件事”次仁老喇嘛似乎观察了一下我的面色,继续说道:“或者说,可以让你同伴活着”。
就如同玛雅人一般,如果某个人被选为献祭给神明的祭品,那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耀,他应该心甘情愿的去祭祀。用我们现在人思想,很难理解这些古人对生命的价值观,就好比有人要你死,你还得心甘情愿的去死。
我把这归咎于古人对所谓的神明的敬畏,很多古文明都有一个现象,就是他们认为肉身的死亡并不代表真正的死亡,灵魂的死亡才是最可怕的,所以那些被献祭的人往往都是心甘情愿去当祭品的,因为那样才能讨他们的神明欢心,他们的灵魂才能永存。
我几乎是瞬间从牦牛毯子上站起来的,难以置信的问次仁老喇嘛道:“什么叫我心甘情愿的去献祭,我的同伴就能活着”
次仁吹灭了身边的烛台,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照进房间,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随后他合上手中的经书,缓缓对我说道:“必然导致必然,孩子,你回去吧,我们欠你们的太多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旅馆的,司马去格尔木还没有回来,旅馆的老板见我回来,和我打完招呼后含蓄地要今天的住店钱,我预付了三天的店费,才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在回来的路上,心里不停地询问自己,这难道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心甘情愿的献祭,我的同伴就能活着,可现在活着的人是我,那谁是那个心甘情愿献祭的人?
在那个封闭的院子里,火车上那个和我有说有笑的年轻女孩,那张新鲜的刚制作好的人皮唐卡,她献祭是为了什么?我不敢再问次仁大喇嘛,他太了解人性了,他也太狠了。
他明明可以把这一切都告诉我,却让我亲眼见识了什么是心甘情愿的献祭,从地下通道出来的那匹银白色的狼王,还有被黑袍人刚剥下来那层血淋淋的人皮。
他让我看到了本该我几年前就看到的东西,在死亡谷的那场祭祀。
这么多年过去,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次仁老喇嘛做的很成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和本一样长寿,但他当年拉祖父淌这趟浑水,确实如他所说,他们欠我们的太多。
我也知道次仁老喇嘛让我亲眼目睹封闭院子的那场献祭,只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在死亡谷救我的那个女人(我实在不愿提起她的名字),她被献祭的时候,那种骇人听闻的场景也是如出一辙。
这个道理很简单,那就是这一切是我无法承受的,会让我崩溃,恐惧,远远的逃离这儿,这样次仁老喇嘛不让我淌浑水的目的就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