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柔声说道:“大家别忘了,布英的家人还都在昭阳。布英叛国,理应处斩他的家人才是!”
殷亭和殷渊闻言,双双大点其头,赞同道:“三弟说得对!”
看着自己的这些兄长们,殷香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猛然转身边向大殿外走去,同时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慢慢商议吧,不过,布将军绝不会叛国,更不会向金人投降,谁若是敢动布将军家人的一根汗毛,本宫便与他拼命!”
“三姐,你别走啊,三姐……”殷玉看着殷香的背影连连召唤,可后者像没听见似的,时间不长,人已消失在大殿外。
殷玉撇了撇嘴,晃着脑袋愤愤不平地说道:“什么态度嘛,都是被父王宠坏的!”
布英现在在哪?炎国朝廷都不清楚,金军方面就更不清楚了,甚至金军都不知道炎国还有派布英来抵御他们的进攻。
且说林浩天率领的翰林军,这日他们攻打到双棠郡的三道沟一带,从这里再往南,就是双棠郡的郡城,临齐。
根据探报回传的消息,临齐有炎国重兵镇守,在临齐的两翼,四平镇、林合镇还各驻扎着一支炎国的家族军。
郡城临齐和四平镇、林合镇呈犄角之势,不太容易攻打。
己方的下一步该怎么做,林浩天特意找来王翰,与他商量对策。
现在金军推进到双棠郡的三道沟,如果继续南下,势必要与郡城临齐的炎军一战。王翰的意见很简单,就是稳扎稳打,聚集于临齐的炎军虽多,但大多都是败军而已,士气并不高,防御做得也不充分,己方若展开强攻,三日之内必能攻破临齐的城防。
听完他的意见,林浩天连连摇头,说道:“三天?三天过后,就算我们能拿下临齐,等推进到玄谷关的时候,炎军也已做好了防备,我军怎还能攻得下来?”
王翰皱着眉头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故伎重演,放弃攻打临齐,绕路直取玄谷关。正所谓出奇制胜,要打就打炎军一个措手不及。”林浩天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王翰沉吟片刻,连连摇头,说道:“不可,万万不可,大人,这太冒险了。”
林浩天仰面而笑,说道:“打安口的时候,我们就是绕城而过。从宜苏郡一口气打到双棠郡,现在面对临齐,我们又为何不能绕城而过呢?”
王翰正色说道:“大人,这可不一样啊。打安口时,我们可以绕城而过,因为后方有我们的援军,就算前方受阻,我们也无后顾之忧,但现在,我们一无后援,二无接应,若是继续绕城而过,一旦打不下玄谷关。我军可就陷入炎人的重围当中了。”
林浩天乐了,问道:“我方现在有多少将士?”
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王翰小心翼翼地说道:“除掉分出去驻扎沿途城镇的将士,现在可用的将士不足八万。”
“那安口城又有多少炎军?”
“据报有十数万人。”
“攻方不足八万,守方却有十多万众。另外还有两支家族军可作协防,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我军势必会被临齐所阻。如果我军能绕城而过,直取玄谷关,定能杀玄谷关守军个出其不意,我想,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军会突然杀到玄谷关近前。所以说,避开临齐,直取玄谷关,看似冒险,实者是最为稳妥的战术。”林浩天向王翰详细讲解自己的想法。
听完林浩天的分析,王翰仍是摇头。
林浩天的战术猛一听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可仔细想想,其中冒险的成分太大,而且己方现在对玄谷关那边的情况毫不了解,如果真按照林浩天的战术打,避开临齐。直取玄谷关,万一玄谷关方面早已做好防备怎么办?到时己方强攻不成,撤退也不成,前后受炎军的包夹,有全军覆没之危。
王翰说道:“大人,末将仍认为绕过临齐直取玄谷关过于冒险,还应稳扎稳打才是。”
林浩天慢悠悠地说道:“兵者,诡道也!讲究的是出奇制胜,稳扎稳打,那是无才无能的将帅才会用的战术,总之,我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劝,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带两万精锐先行,你意下如何?”
唉!王翰暗叹口气,他又哪能放心让林浩天只带两万将士去打玄谷关,他硬着头皮,苦笑着说道:“一切都依大人就是。”
“这才对嘛!”林浩天哈哈大笑。
按照林浩天的意思,翰林军放弃进攻临齐,从三道沟这里改变行进方向,直奔玄谷关而去。
双棠郡的地势不像雷泽、宜苏二郡那么平坦,境内多险山沟壑,大军行进并不容易。而现在翰林军又走的是小路,道路更加崎岖难行,为了加快行军的速度,林浩天传令下去,全军放弃大型辎重,只带简单的行装和口粮,轻装上阵。
这一路走下来,翰林军经过许多的险要之地,让王翰感到意外的是,许多适合设伏的地方皆无炎国的伏兵,似乎炎国方面对己方避开临齐直取玄谷关的战术真的毫无防备。
不过王翰仍不敢掉以轻心,在行军的途中,他不停地派出军中探子去前方打探,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林浩天可远没有他那么紧张,在林浩天想来,炎军不可能会在这条路上设伏,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己方会绕过临齐。
这一路行来倒也算顺利,五日后,翰林军有惊无险地行进到玄谷关一带。
玄谷关位于双棠郡的南部,地势是典型的两山夹一沟,而玄谷关正位于沟的正中央,将这唯一的一条道路堵得严实合缝。
玄谷关的城墙极为高固,高度足有三丈三开外,宽度也厚实,城墙上的甬道不下三米,即便并排跑几匹马都绰绰有余。
仔细向城头张望,上面旗帜招展,甲胄如林,放眼望去,皆是炎兵炎将。
策马冲到军前的林浩天观望了片刻,连连点头,赞道:“好一处险要之地!”
说着话,他又对身边的王翰道:“只要我军能拿下玄谷关,炎国的雷泽、宜苏、双棠三郡就是我们金国的了。”
王翰苦笑,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前提是得能打得下来。照现在的形势来看,玄谷关内的守军可并非毫无防备,己方大军已经杀到关前,但城上的守军却丝毫不见慌乱,观察守军的人数,似乎也不少。
他低声说道:“玄谷关内的炎军貌似早已作好防范,大人,我军是攻还是原路撤回?”
林浩天乐了,说道:“既然我军都已经打到玄谷关下,又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即刻攻城!”
“是!大人!”事到如今,就算硬着头皮也得上了,王翰插手领命,而后,传下帅令,前军于关前列阵,准备强攻。
一时间,金军阵营里的号角声、擂鼓声此起彼伏,踏步声、甲胄的摩擦声连成一片,只一会的工夫,再看金军阵营,已于玄谷关前变成数块方形的战阵,王翰摆的正是鱼鳞阵。
很快,金军前军的阵营里杀出一名金将,在距离玄谷关还有百步远的时候勒马停下来,然后将手中的长枪上前一抬,指着对面城头上的炎军喊喝道:“尔等听着,我乃金国翰林军偏将军魏冲,若城内还有不想死的,现在打开城门出来投降还来得及,如若不然,等我军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这名金将在玄谷关前耀武扬威的拨马前来盘旋,指着城头上的守军叫骂,时间不长,玄谷关的城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队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