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鄙人是东街碧玄馆开馆的。本是路过此处散散虚烦,不料见到你这奴才,趁早脱手对你是好的。否则——你想想昨日打牌是不是全是给人家点炮装枪,末了还被人顺了银子。”
那人贩子刚要翻脸奈于被按住了手腕的穴位不能动弹,再听这小公子如此一说,不禁张目结舌。脑海中迅速调出昨夜画面,那个小赌坊没有这号人物,怎知的如此详细。
“你,你怎么知道,莫非和那庄家暗中做鬼?”
“呵呵,你好嘴硬。昨夜本馆主在卦馆替东街绸缎庄的小夫人寻物,哪有闲工夫去你那肮脏之地。好话我是告诉你们了,听不听,随意。先生我是出来散心不是出来惹气的。”
说罢,慕米桃放开那满脸横肉的卖主的手,摇扇就要走。
“哎,先生你别走,你若真会算,算算我几时娶老婆。”
那本要买人的粗壮男子拉住慕米桃的袖子。腌臜的贼眉鼠眼瞧着她似信非信。
慕米桃扯出袍袖用扇子掸了掸眼皮都没抬随口一句:
“你是逢五必克,已经连克了两房,正好要风水逆行,十年之内你不宜娶亲,否则必要还克妻之债。”
“啊?先生神算啊,先生救我,有没有什么
方法破解,十年,再过十年,我就快入土了,还娶什么老婆呦。”
那买主被慕米桃说中立即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连作揖磕头,求慕米要支招。
慕米桃手摇羽扇沉吟
“行善积德或可破解。”
“好好,我马上回去搭棚施粥去。”
买主从地上爬起来冲慕米桃连做了两个揖慌慌张张跑走。
慕米桃斜眼一溜,那卖人的人贩子早已扔下那破衣女子不知去向。
地上只剩下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破衣少年抬起头感激而深思的看着慕米桃。
慕米桃将羽扇刷的一摇掩住半边脸对那少年说:
“还不快走。”
“还未报公子大恩。”
“不必了。”
慕米桃从袖口扔出一串银钱返身离开人市。
因为周遭无数双渴求被解救的眼睛都可怜巴巴的瞅着她,还有拉着她袍角的手令她不忍拒绝。
想做善人而做不了那么多的纠结令慕米桃逃似的离开了人市。
万恶的旧社会!
寻找个丫鬟的事还是请珏王府的李叔帮忙找吧。
想到就做,慕米桃一向是个爽快性子,转弯往珏王府方向而去。
初春的黄昏,还是京城喧嚣熙攘的时候。
突然胡同里踉跄歪斜的晃出一个人‘
鸭蛋青的细绸缎深衣,头发以澄净上好的青玉冠束起。
看着年纪不大。酒气却大。
那脸醉如红桃,满身上浸着熏人的酒气。瞳仁喝醉了幽黑得象深海的水晶。
慕米桃急忙闪身来躲避这踉跄的青年。不料被他一把抓着肩膀按在墙上,口中的酒气熏得慕米桃蹙起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