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奇怪啊……”夏瑶小声嘀咕。
好奇心,是人都会有的,御琅陌也不能例外又转过头,问道:“何事奇怪?”
“那他床榻上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还有那些亲吻的技巧?还有,他是怎么知道对于女子来说,黄瓜该找的地方不是菊花……喂,你去哪?”
御琅陌几乎是招架不住落荒而逃,疾行几步远远向着夏瑶再次拱手弯腰,“皇嫂恕罪,陌刚刚想起,房内还有要事未曾处理妥当,待处理妥当之后……”处理妥当之后他也不想再跟夏瑶说话了,这女子着实太吓人了。
“哦,那你忙,得了空我去找你。”夏瑶爽快点点头。
御琅陌头皮一阵发麻,停了一会儿,还是咬了咬牙,突然正色道:“皇嫂……”
夏瑶轻轻叹了口气,“陌,有话不妨直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忙。”
“皇兄数年来于陌如长如父,陌不为兄长讨要所谓怜悯,但是,陌有一言,兄长曾已遭众叛亲离,最伤人者乃至亲至爱,陌希望皇嫂……”
夏瑶听着话尾,径自转身便走,留下一句令人心寒却也耐人寻味的话,“陌啊,我不妨也实话实说……与我何干?”
与她何干?她已经算是阴差阳错铤而走险救了御琅穹一命,虽说牵强了些,无耻了些,但是御琅穹昨夜一番不也是酣畅淋漓极其愉悦?
她曾惦念着与青虞避世而居长相厮守,甚至再重逢时候想要给他一个惊喜,而如今,她连这个惊喜都给了御琅穹,其他的……与她何干?
她知道御琅陌所说究竟是什么事,御神一族的追杀围剿,北齐先皇蹊跷晏驾,太后反目弑子,数年前,北齐朝堂一度风云变幻,纷争四起欲弑君篡位,就连御琅陌自己也扯过御琅穹的后腿……御琅穹所受磨难,兴许不比她少了。
可是,还是那句话,与她何干?
自从遇见了御琅穹之后,她越来越容忍自己沉溺于美梦之中,而每当梦醒,目见又是遍地荒唐。她的人生,早已如枯槁一般寸草不生,纵是梦中原野接天,那也是梦啊。
是梦,终究是得醒的。
吴国已经派出了送嫁的队伍,以君少雅的性子,恐怕恨不得快马加鞭八百里急行,吴国距离北齐的都城并不算得太远,当然,心中有念,天边也不算远。
而北齐一方也在紧锣密鼓筹备着帝后大婚,宫里已经处处可见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锦绣纷呈的绸缎团花,就连宫女太监也换上了喜庆意味的宫装,据说大婚那天,还要再换一身崭新的。
织造坊送来了赶制的皇后新装,鲜红艳若娇俏牡丹,其上用金线绣着九凤朝阳,奢华端庄,御琅穹的皇后必定是举世无双。
可是,就这些……又与她何干?
夏瑶只瞟了那皇后的装扮一眼,继续低头奋笔疾书在红皮册子上写着故事,鲜红如血的墨缓缓散开,在她看来,这一篇篇的故事,远比那皇后的新装更令她心中痛快。
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写,写尽她与御琅穹的相逢过往,写尽她与他的点点滴滴,她相信,君少雅一定会满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