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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其中有个已经断了一只手浑身是血的士兵走出队列,到墨司南的面前跪下,兀自朗声道:“请娘娘放心,只要有我等在,必定保证凤池不受他国侵犯!请娘娘再让我们上去与轩辕一战吧!”
墨司南感动得唏嘘不已,这样的场面,他从前也经历过,从前他是国际特警,哪一日不是枪林弹雨,只要上司一声令下,不管你在做什么,也不管你的父母是不是卧病在床,更不管你的妻子儿女是不是需要你这个父亲,你都要第一时间奔赴第一线,有一种人,生来就是为了扛起责任的,这种责任关乎国家,关乎人民,关乎信仰。
墨司南看着那个断了手的士兵,浑身是血,却兀自一脸刚强,不由得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还有他的战友,心中自是一番酸楚,顿了顿,然后朗声道:“没错!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战士,好臣子,不愧为我凤池的骄傲!本宫和皇上为能拥有你们这样的忠贞将士而骄傲!你们为国效力不顾生死,此等忠烈实在是可歌可泣!但是本宫现在却并不想赞扬你们!”
“因为你们的将军实在是愚蠢!”墨司南吼道。
“末将有罪,但还请皇后娘娘指明末将到底错在何处?”下一秒,赵一钱二孙三李四赶紧跪地,脸上都有些不服气。
“也许你们不大认同,但是本宫却仍旧要说,本宫向来瞧不上愚蠢之人!对于一个将军而言,最愚蠢的就是,明明敌我力量悬殊,明明知道赢不了,甚至要全军覆灭,却还命令战士冲锋陷阵!不错,你们是将军,所以只要你们一声令下,这些战士就不得不明知是死还要先前冲!你们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绞肉机!”说到这里,墨司南的目光扫过赵一钱二孙三李四,然后继续冷声道,“也许你们觉得委屈,但是我要说的是,士兵的命,属于父母,属于国家,但却从来不属于愚蠢的将军!所以,当你们遇上强敌的时候,需要的是冷静和分析,找出一条能够出奇制胜、牺牲最小的办法!而不是像一只无头苍蝇,只知道让手下的士兵送命!把胆小的士兵变成逃兵,把忠心的士兵变作冷冰冰的尸体,难道你们就这么点能耐?!”
“你看看,那阵地上,躺着我们多少士兵?!又有几个是轩辕的?!”墨司南眼中的怒气愈发浓烈,“咱们在数量上明显抵不过轩辕,说以一敌十都不为过,你们到底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叫喧着让老子再允许你们一战?!”
“末将知错!请娘娘降罪!”赵一钱二孙三李四,一起叩头道,四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此时却都流下了眼泪,那些都是他们的心腹部队,他们怎么舍得让他们送死?但也的确是他们的一声令下,让这些子年轻的士兵,马革裹尸。
良久无语,墨司南遥望着那一具具尸体,实在说不话来,心中别提多不是滋味,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从前是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如今是他的士兵,墨司南死死地握住了拳。
战士们都是一脸黯然,纷纷跪倒在地,中间很多人已经开始小声涕泣了,刚才的那名断手的士兵也是一脸愧色但是仍旧不改刚毅:“娘娘体恤我们这些子士兵,咱们自然心怀感激,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即便是为国捐躯,咱们也绝对没有一丝悔!”
“你叫什么?”墨司南当真很钦佩他的刚毅英勇,这样的人,当士兵实在是委屈了。
那人昂首挺胸道:“小的叫付安邦,在十五年前的千索河战役中,一家都死在轩辕人的刀下,小的命大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所以从小便是孤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后来小的承蒙赵将军提拔,当了兵,不瞒娘娘说,小的立志从军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让轩辕不敢小觑我凤池!”
“说的好!”墨司南忍不住鼓起掌来,“今晚本宫就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
付安邦一怔,赶紧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墨司南用手指着身后的汩汩往外冒地石油,说道:“这种黑水并不是大凶之意,反而是我凤池制胜的法宝,你们不知道它的好处,所以才畏惧它,但是本宫却知道它是个十足十的宝贝,这东西的名字叫做石油,一旦遇到明火便会燃烧,所以本宫让你们带来这些容器便是让你们将石油运到军营外侧,待到晚间起风的时候,咱们便就点燃它,因为风势的缘故,大火会被刮向南方的千索河,正是轩辕人的阵地,你们觉得如何?”
“果真如此?”付安邦喜道,一众士兵也都惊喜不已。
“不光如此,大火还会导致冰层融化,到时候轩辕士兵只要是不想被冻死淹死的,他只能向北方逃生,我们只要负责张网捕猎即可,”墨司南笃定地点点头,一边走到赵一他们面前,冷声道,“赵一钱二孙三李四,这件事儿本宫就交给你们去办,办好了,就算你们将功折罪,办不好,你们便提头来见!”
“是,末将领命!”赵一钱二孙三李四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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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
骇客。
御书房。
这一日,萧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而舒然则站在龙案边为萧绝研墨。
御书房自是寻常人等都不得轻易踏足的,但是舒然每天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耗在御书房中,其实他倒也并没有什么事儿可帮着萧绝做的,但萧绝就是喜欢他在一边待着,安安静静地待着,有时候舒然会窝在软榻上看书打发时间,有时候会侍弄侍弄房中的花草,安安静静的并不说话,但是却也觉得日子安然恬淡。
萧绝性子一向冷然,从前御书房中是绝对没有这些子花花草草的,但是自从有了舒然之后,这御书房就开始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变得温馨了,也变得柔情了起来,有时候萧绝看折子累了,舒然还会亲手烹茶送到萧绝嘴边,一边还会给萧绝按摩,萧绝实在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大男人这时候也会温温柔柔地笑,然后将舒然拥入怀中。
舒然今日穿的是一身靛蓝的华服,那长袍的前襟绣着两只交颈情深的仙鹤,仙鹤的羽毛栩栩如生泛着柔白的光泽,长袍的下摆则是一圈淡粉的睡莲,沉静又柔美,很符合舒然给人的感觉,而华服外面罩着一件蓝色轻纱,更显得舒然飘逸俊美。
这套服装是内服务二十几位手艺超群绣娘绣了三个月才制成了,柔和的靛蓝很适合舒然的姣白的肤色,因为御书房里面生着炭火,所以舒然虽然只穿了这件长袍却并不觉得冷,反而还隐隐的觉得有些燥热,舒然不安分地抬起头,这才找到自己不自在的原因。
只见萧绝不知什么已经批完了奏折,此刻正斜倚在椅子上,一双鹰眼幽深地上下打量着舒然,舒然不知道萧绝这样地看着自己已经多久了,蓦地脸颊便开始有些微微的泛红,就连研墨的手指也开始轻颤起来,舒然忙的低下了头,自从萧绝训斥舞阳的那日之后,舒然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变了,尤其受不了和萧绝单独相处,每每都觉得心里面仿佛住了七八只小兔子似的,扑腾扑腾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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