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要不就死了,要不就残废了,江县长的大恩大德,我们报不完啊!这次您结婚,我就给您送了一点不值钱的东西,您还把我们接来吃酒,这我们怎么当得起啊?”
江海这才记起来,这个老人就是那年盗采绿松石矿的张老栓,他儿子张小柱那一次被塌方的矿洞埋了起来,后来是他带人把张小柱挖出来,又叫来救护车把他送到慈善医院,让洪峰给他做了手术,后来他工作忙,也不知道张小柱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海笑着对张老栓道:“老人家,我结婚,你们送了礼,那我请你们吃酒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有什么当不当得起的?你们记得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今天你们吃酒也要吃得开心一点!对了,你儿子张小柱现在怎么样了?都好了吧?”
张老栓从身后拉出一个年轻人来,对江海道:“江县长,这就是我儿子张小柱,那一年是洪院长亲自给他做的手术,洪院长医术可神了,小柱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做重活都不在话下,他还不肯收我们的医药费,真是好人呐,我已经让小柱认洪院长当了干爹。现在我们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养了十来头牛,几十头羊,还种了好多中药,再也不用去采国家的矿石了,江县长您就放心吧!”
江海打量了一下张小柱,果然,这个年轻人现在看上去身强力壮的,是一个非常精干的小伙子,他点头道:“只要你们的日子过得好,那我就放心了!”
跟在张小柱后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上前道:“江县长,您还认识我吗?”
江海看到他的样子,倒真有点面熟,可是却记不起名字了,他在均西打过交道的老百姓太多了,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记着名字。那个中年人看他迟疑的样子,便从身后拉过来一个男孩子,对江海道:“江县长,我的儿子你肯定认识了,他叫宋鲲鹏。”
江海一下子想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他刚到均西的那一年,跟洪蔚一起到基层采访,洪蔚资助的那个男孩子,当年他还叫二狗,宋鲲鹏这个名字还是洪蔚给他取的呢。江海惊喜的抚摸着宋鲲鹏的头道:“是鲲鹏啊,现在长这么高了,当年可是又瘦又小呢。”
确实,宋鲲鹏现在大概十二三岁了,个头起码有一米五了,现在看上去也很健康了,跟江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判若两人。宋鲲鹏道:“江叔叔,这几年我们家的日子好过了,天天都有肉吃,肯定长得高了。”
江海欣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身体挺棒的,又会说话了,看来学没白上!”
宋鲲鹏的父亲道:“这小子还挺争气的,每次考试的成绩都不错,不过江县长,有件事情还要麻烦你。”
江海笑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帮忙。”
本来江海以为宋家是有什么困难让他帮忙,可是没想到,宋父道:“这几年县里的政策好,我们家日子好过了,去年我们一家收入了一两万块钱呢,可是洪记者每年还给这孩子寄学费和生活费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就麻烦江县长跟她说一声,以后别再寄钱来了,孩子有钱上学了!”
宋父说着还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江海道:“江县长,这是洪记者前两年寄来的钱,一共两千块钱,麻烦您替我还给她!”
听了他的话,江海沉默了,这里的老百姓真是太纯朴了!他点头道:“行,宋大哥,我会把话给洪记者带到的,不过她已经寄来的钱,你还是收下吧!”
宋父连连摆手道:“不行,这钱我们不能收,前两年家里穷,收了也就收了,可是现在我们有钱了,还收这钱的话,那别人会戳我们的脊梁骨的!再说了,洪记者自己也要靠工资吃饭,这钱也不是小数目,我们不能再拖累她了!”
江海珍而重之的将这叠钱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道:“行,宋大哥,我替你把这钱带给她!”
宋父见他把钱收了下来,高兴的对江海道:“江县长,还要恭喜你结婚呢,我是个农村人,也不会说话,就祝你们早生贵子吧!”春荷羞得粉脸微红,不过她还是向宋父表示了感谢,今天这些老百姓的行为,也让春荷十分震撼,尤其是宋父的行为,让她十分敬重。江海点头道:“谢谢宋大哥了!大家都进去吧,今天酒管够,菜管够,大家一定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