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意儿?
我蹙眉,谁啊。
人名?
成琛放下手机,冰封的五官对上我便笑了,“梁栩栩,谁给你的胆子明目张胆的玩偷听。”
“我啥也没听着!”
我赶忙升起车窗,坐好后成琛走了过来,坐到驾驶室,直接看向周子恒,“和梁栩栩说清楚了?”
“非常生动,浅显易懂。”
周子恒指了指扶手箱上的三瓶矿水泉,拿起钥匙链还看了我一眼,“这不是她,栩栩小妹妹多漂亮啊,发丝浓密,我绝对没拿这个和她作比喻!”
我嘴一撇,说出来就故意了嗷。
“我送梁栩栩回家,你开我车走,去忙吧。”
“老板,订今晚的机票?”
周子恒收好东西就准备下车,见成琛颔首,周子恒就冲我笑笑,晃荡着小玩偶,“栩栩女侠,我先走啦,回头再见!!”
我给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再见。”
车子启动,开出老远周子恒还在原地目送,“你跟周子恒聊的很好?”
我嗯了声,“他很好,特别亲切。”
成琛从室内镜里看向我,:“我呢,好不好。”
“嗯……”
我迟疑了下,“你更好。”
成琛脚下一个刹车,悠的我差点撞到鼻子!
“喂!开车一定要小心啊,轻踩刹车慢给油,安全第一呀!”
吓死人。
我说错啥啦!
“坐到副驾驶。”
成琛脸一侧,“系上安全带。”
我白他一眼,砰砰甩着车门发泄不满,坐到副驾驶,扣上安全带气吼吼的瞪向他,“你看你呀,就不能稳一点,好好说话你抠什么眼珠子。”
生命是儿戏嘛!
四目相对了几秒,他眉梢眼底都含起笑意,距离很近,光线又很明亮,我才发现他皮肤蛮好,居然不是纯粹的单眼皮,而是狭长的内双,冷硬时犹如鹰隼,平和时又透着股形容不出的魅力。
时间静止了几秒,我还一副嗔怪的样儿,他笑的恣意,手指拂过我额顶的碎发,坐正身体,音轻了轻,“梁栩栩,谢谢你保护我。”
啊?
我没想到他说这个,“小事情,我误会了嘛,你别怪我冲动就好。”
“怪你?”
他笑着看我,“你一身狗脾气,我不敢怪。”
“……”
我脸一别。
哼,友尽了。
成琛又笑,启动车子,下午的阳光很暖,洒在车内缓缓流淌,好一会儿,他才启唇,“对我的事情好奇吗?”
我说不好奇你信吗?
成琛扫了我一眼,兀自启唇,“子恒应该不会告诉你我的家事,懿儿是我二叔家的女儿,她患上了白血病,刚刚我在电话里告诉二叔,我同意给妹妹捐骨髓了。”
他二叔要求他这件事?
“成琛,你捐这个对身体没危害吧!”
“谢谢你关心我。”
成琛淡笑,微微摇头,“没危害,只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如果我愿意,懿儿有活下去的机会,我不愿意,妹妹只能等其他人的配型,但懿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
我又有点懵了,“既然你二叔求你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还要和你争股权呢?”
“因为他正在利用懿儿生病的事情做文章。”
成琛应道,“我妹妹还在国外念书,我有一栋房子离她的学校很近,她就一直住在那,查出病症后,二叔借此挑拨,说我在房子里曾动过手脚,由此才引发懿儿生病,而我还配型成功,就印证了他的谬论,正好我父亲身体不好要退休,二叔想依此拉拢董事们对我施压,剩下的事,子恒应该跟你讲了。”
“你爸爸会信?”
我匪夷,“你神经病啊害自己妹妹?”
“无所谓信不信。”
成琛沉下口气,“借二叔做文章罢了。”
我感觉脑容量不太够用,“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清楚你二叔在挑拨,但是你父亲故意让他挑拨,假装倾向于他,也想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
成琛面无表情,“他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绝顶聪明,互相利用,好,那我就配合出演,离开京中,他们反而乱了阵脚。”
我紧着眉,脑子转了几道弯,默默掰扯着这里面的关系,也就是说这里面所有的长辈都是心明眼亮,你想要啥,想得到啥互相都一清二楚,连自己女儿生病都能拿出来当幌子!
“但是成琛我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挑明白呢,你就直接跟你爸爸讲,你妹妹生病跟你无关,你二叔赖你纯粹是无中生有,实在不行可以去检测房屋嘛,我家装修的时候就检测过甲醛啥的,你二叔在这里好像小丑一样,为什么还要看着他蹦跶呢?”
成琛眼尾跃起笑意,略微苦涩无奈,“如果我十二岁,或许会像你说的这么做。”
“为什么?”
我不明白,“难道大人办事就一定得弯绕吗?”
“等你长大就会明白,对一些人来讲,面子比里子重要,利益比真相重要。”
成琛牵着唇角,“成年人喜欢找个由头去达成目的,我不需要直说,谁心里都一清二楚,只是看你怎么把面子活办的婉转动人,回过头,他们还会假装自己很单纯,好像自己是受害人,其实呀,很没劲,梁栩栩,你要当真就输了,陪着玩而已,尽兴就好。”
玩?
我怔怔的,“成琛,那你妹妹生病总不会是假的吧。”
“懿儿是无辜的。”
成琛沉下口气,“作为兄长,我愿意为妹妹尽一份责,但凡事要有先后顺序,不能我付出了真心,还遭受诟病,一无所获。”
我看着他,无端有点害怕,很本能的恐惧,心里知道他很好,可又觉得他心机好重。
莫名想起周子恒的话,他说成琛这样的家庭,由不得成琛不聪明。
对比我自己的事情好像也一样,沈叔明知一切是袁穷所为,双方依然要你来我往博弈几回合,没有说嘎巴一下就对掐出结果。
旁观者清吧。
很多事,你能看出对错,办起来,却复杂得多。
我有点好奇成琛经历过什么,他才二十岁不是么。
“成琛,你和你爸爸有什么误会?”
空气陷入沉默。
我好像问错话了。
“成琛,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他觉得我很坏。”
成琛淡腔道,“杀过人。”
我脖子没出息一缩,“不能吧,你看着可不像那样的人。”
“我当然不会做犯法的事。”
成琛苦涩的笑笑,“梁栩栩,人间不值得,但人值得,我们要为自己活,我和父亲之间的误会早晚都会解除,这些都是小事,对我来讲,无论做什么,付出一定要值得。”
“如果你的付出让你不值得了怎么办?”
问完我就想掌嘴。
欠不欠!
成琛没说话,轻踩刹车,眸眼深深的看向我,下颌微微的抬起,暗流涌动,我脊背无端的发凉,默默的朝着门边靠了靠,正着脸不看他,“反正,我是会跟你好好处的,咱俩是好朋友,我身体还行,做事也算讲究,将来我有钱了就请你吃饭,给你买衣服,还会帮你看事情,看风水,绝对不会让你对我的好白付出的,嗯哼……我保证。”
现场给你唱感恩的心都行。
别那么看我。
紧张。
成琛说笑就笑,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看了眼,随即面无表情的放到耳边,“爸。”
“小琛,你出什么事了,没遇到危险吧!”
听筒里传出苍老急切的男音,我警犬般的听力是一耳了然,成琛看了我一眼,“具体的您要问二叔,我在京中时他不找我聊,一到边省县城他反而派人来请我去喝茶,动机着实令人费解。”
这是……演上了?
“小琛,你二叔来电话说是误会,他的人还被个小姑娘给打了?”
“该打。”
成琛单手扶着方向盘,音儿不疾不徐,“我正好跟沈叔的未来徒弟在一起,她是个武林高手,以为我遇到了危险,生命受到了威胁,她是在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