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着一条几十斤重的古兽腿。
两人每天进行地狱式修炼,运动量那么大,饭量自也远超常人,一次足足要吃好几斤古兽肉。一次小肉球也愧疚姬浩太累,想要帮他背负古兽腿,但仅仅试了半天,就死活不再背了,——背着几十斤的古兽肉走路,那真是太具挑战性了,不是现在的他玩得起的。
现在是两人进入绝翼沼泽的第二十一天,随着越发深入,可供两人休憩的草甸也越发稀少,两人跋涉行走的时间也越拉越长。而这一次,两人已整整走了两天一夜,也没有遇到一处草甸。放在以前,南宫怜师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在充满吸力、行走艰难的沼泽,一步不停的走上这么长时间。
“人的潜力,还真是可怕啊。”一边不住自我钦佩,南宫怜师一边麻木的向前跋涉。体力完全消耗殆竭的他,已经没有心思计算自己走了多远、前方什么时候出现草甸。而早在一天前,他的双眼就开始发花,金星乱冒,这时更已开始发黑,说话声嘶力竭,好像要将喉咙撕破一般。
“不想死,你就要一直坚持下去,看看这片沼泽,这就是你的敌人!想要你的命、想要将你吞噬的毛都不剩的死敌!想要成为一名强大符师,以后你将不知遇到多少强大的敌人,那些敌人可不想眼下这个玩意儿这么好说话,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任你来糟蹋。因此不想死,想成为一名至高无上、万众瞩目的强大符师,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直到将所有敢于挡在你面前的敌人,统统践踏在脚下。”似乎知晓南宫怜师已达到所能够坚持的顶点,同样体力完全耗尽、似乎下一步就将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的姬浩,艰难走到他跟前,费力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一边半拖着他向前走,一边咬着牙,困兽般死死盯着前方,给他、更多是给自己鼓劲道。
“说的好!不就是一片狗屁沼泽吗,放马过来吧!哈哈、哈……”小肉球被姬浩鼓动的也热血涌动,嘶声吼叫道,然而笑了两声,又立即哑了下去。
狠狠喘了几口气,转过头,南宫怜师盯着姬浩:“老大,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就凭你在眼下这等绝境,都没有抛弃我,我就认你这个老大!我南宫怜师不是傻子、白痴,这一路上你对我的照顾,我心知肚明。我识海内的‘成核’日益精髓,一身的武技现在更炉火纯青,都是拜你所赐。即使咱们今日这个死在这儿,我也认了,我也无悔!”
“这么说,是不是见到你姐姐,我就不用道歉了?”姬浩摸了摸下巴,粗重喘息着道。
“|那、那不行!一码归一码,咱们交情归交情,你道歉归道歉。”南宫怜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当时可是在姐姐面前发过誓的,哪能言而无信?当然,对别人,我无信就无信了也没什么,可那是我姐姐呐。”
“哈,你小子越来越合我的胃口了。放心,我一定会道歉的。你说的对,对别人可以言而无信,对自己的亲人、朋友,却不能那么做。”姬浩咧嘴,费力腾出一只手,拍打着南宫怜师肥肥的大饼脸道。
“老大,这次咱们弟兄恐怕还真踩不过这片贱货沼泽,要被人家给倒着蹂躏了。”南宫怜师看着周围黑乎乎的沼泽,喃喃的道。
“不会!绝对不会!娘了隔壁的,老子生下来,可不是被人蹂躏的,老子是注定要站得高高、要打造一段属于自己的一段绝世无双的传奇的,哪能死在这儿?”姬浩毫不迟疑的断然道。
“老大,我彻底服了你,你、你怎么意志能够坚定到这个地步?”南宫怜师摇头叹息道。
“因为我知道,无论多艰难的境地,只要你自己不放弃,那么就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你躺下。而你只要多走一步、再多走一步、再多走一步,那么最终就会走出困境,走向属于自己的辉煌。”姬浩又一步跨出,看着远远沼泽面上浮现的、那一抹儿柔和刺眼的绿,张开干裂的嘴巴,无声笑着道。
拖着南宫怜师,又挣扎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堪堪走到草甸前,将南宫怜师向草甸上一丢,姬浩自己也一头栽了上去。
南宫怜师瞪大眼看着碧蓝天空、以及天空棉花糖般的白云,一边喘的像牛吼,一边禁不住“呵呵”狂笑起来:“老大,我从来没有发现,天空原来这么美丽,——能够活着,还真是美好啊。”
对南宫怜师劫后余生的胡话,姬浩置若罔闻,略微休息一会儿,感觉有了几分力气,费力站起身,发现这片草甸足有数里方圆,像是一座湖心岛般,周围全是一望无际的沼泽,禁不住笑了。在这片鬼沼泽内走了这么久,对生活在沼泽内的古兽习性,他早了若指掌。他们走了这么远才遇到这片草甸,如果说上面没有古兽生活,他是死也不信。
果真,没多久他就发现几百米外的一个大凹坑里,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草团。就在他堪堪摸到草团前,还不等有所动作,草团内疏忽一道红光跳出,对着他直扑过来。姬浩发出一声得意大笑,右手虎爪闪电抓出,将那团红光捏在了手里,旋即用力一抖,那团红光就老实了下来,——就见那团红光分明是一条小牛犊大、全身皮毛赤红如火的五阶古兽“赤影狐”。
姬浩修成了小符师“成核”之境,“疯虎大力拳”出神入化,加上这一路走来,猎杀不计其数的古兽,实战经验丰富,现在六阶以下古兽举手即灭,根本不费吹灰。
拎着半死的赤狐走到躺在草甸上倒气的南宫怜师跟前,姬浩扭过赤虎锋利的银爪,“嗤”干脆利落的割开它的脖颈,然后凑到南宫怜师嘴边,将喷涌出的稠厚鲜血灌进南宫怜师的嘴里。
温热鲜血入口,南宫怜师大口大口吞咽起来,吞了十几口,渐渐有了力气,一下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赤狐,嘴巴死死咬着脖颈伤口,不住用力吮吸。一连吞了几十口,干瘪的肚皮变得圆滚滚起来,南宫怜师才想起姬浩还没有喝一口,恐怕现在比自己还饥饿,就恋恋不舍松开嘴,狠狠打了个饱嗝,咧着血盆大嘴笑道:“饱了,你来吧!”
姬浩凑嘴上去,也喝了几十大口,稍解饥火。被两人按着狂吸了半天,这头五阶的银爪赤狐眼珠翻白,四肢乱蹬,眼看就要抽抽了。
姬浩还不放过它,自腰上解下唯一的家当——那只扁圆的青铜水壶,将赤狐的脖颈凑到水壶壶口上,拎着尾巴不住抖动,将赤狐剩余的鲜血全部灌进了壶内,小心储藏了起来。两人置身沼泽之中,按理说应该不缺水,但沼泽内的水乌黑恶臭,蕴含毒素,根本无法饮用,因此两人一路走来就靠猎杀古兽汲取兽血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