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祥嫔忍不住母爱大发。
看着大公主被一口一口细致的喂着吃饭,沈如烟视线轻移,正正看到了对面一个人坐着、眼含羡慕的大皇子。
这孩子也算命途多舛,母妃早逝,养他几年的肃嫔又走了,偌大后宫,竟是没个愿意养他的人在。
赵玉楼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也就叫他留在了东五所,指了许多下人伺候便没再提。
除去这些小插曲,总的来说,这场寿宴也算圆满完成了。
不知是不是当真吃斋念佛太久了,沈如烟总觉得太后她老人家慈祥温和得紧,周身也没有一点上位者的锐利,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和气是和气,可怎么看怎么假。
不过这都跟她没关系,无论太后怎样,只要不找事,那就是好太后。
一众人面上的笑意贯穿了整场宴会。
终于,在最后一出戏落幕后,这场寿宴也算落下帷幕。
赵玉楼扶着太后率先离开,沈如烟也同虞嫔一起回去了。
“从前未见过太后,今日一见,她老人家当真慈眉善目,和气的紧。”沈如烟随口道。
虞嫔也笑了:“可不是,除了节俭,咱们太后也是出了名的和善,且莫说你,便是我入宫这么些年,也只每年太后寿辰和年宴能见到她,寻常时候想见都见不到。”
这么好。
沈如烟睁大眼睛:“太后当真一心向佛,虔诚得紧。”
这就是聪明人了。
上届宫斗都赢麻了,还掺和儿子后宫干嘛呢,你不找事,儿子媳妇更孝敬,辈分身份摆那谁也不敢给你气受,想干嘛干嘛,美滋滋过自己的小日子岂不乐哉。
想到这里,沈如烟叹了口气。
这不就是她想象中的生活么。
“哎呀,主子,你的耳坠呢?”沉雪看着她的耳朵,忽地道。
沈如烟摸了摸耳垂。
很好,只剩下右边一只了。
“方才出来时我见还在的。”虞嫔不由低头看了看。
沈如烟也微微蹙眉,她今日戴的是先前赵玉楼给她的紫玉兰耳坠,今儿才头一回戴,竟就弄丢了。
她想了想,回头对虞嫔道:“虞姐姐先回吧,我同沉雪回去找找,左不过就在来时的路上。”这耳坠样式好看,她还想再戴几次呢。
虞嫔看了看天色,欲暗不暗,还不算晚,便点头道:“前头是雨花阁,今儿里头的下人们都闲着,你叫他们且先找找,若实在找不到便算了,莫误了歇息时辰。”
沈如烟笑着点头应下,同虞嫔分别,带着沉雪往回走去。
“莫不是今儿没戴正,才叫它掉了去?”
她摸着耳垂,边走边低头瞧着。
沉雪扶着她,也四下找着耳坠:“主子今儿出门前衣饰都是检查了几遍的,不会没戴正,方才您险些摔着,应是那时不小心掉了。”
沈如烟也想起来自己经过御花园附近时,是差点摔着。
两人便先四下瞧着,一边往御花园去。
“见母后精神矍铄,朕心中实在难安。”
沈如烟正微微弯腰找着耳坠,便听月亮门另一边传来赵玉楼那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语气中似还带了些失望之意。
母后?
太后?
她直起身子,眨了眨眼睛。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见个礼请个安,下一刻嘴就被紧紧捂住,连带着身子也往门后阴影处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