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罢了,你如今还有身子,可不能忧思过多。”
虞妃叹气应是,又同她聊起了旁的。
沈如烟自知劝不动她,如今只盼望着虞妃能生个公主,皆大欢喜最好,若是皇子……只能苦求赵玉楼了。
无论如何,只愿能留她一线生机。
在正殿坐了会儿,不等嬷嬷开口,沈如烟就识趣离开了。
“主子,咱们去哪?”
“去看看沉雪吧。”沉雪伤的重,如今还在养。
从暴室搬出来后,他们就挪到了不远处的建福宫后殿,暂时养伤,建福宫已经靠近冷宫了,不过好在人少清净,有沈如烟不时的照看,也无人慢待。
“主子?”
见沈如烟进来,躺在床上的沉雪忙要起身。
沉香上前小心地扶着她坐起来:“你慢些,小心又撕裂伤口,主子还等着你呢!”
“主子伤可痊愈了?”沉雪追问道。
沈如烟失笑,坐在床边道:“我好得很,你可快些养,我身边离不得你们俩。”
沉雪面色苍白,精神却还不错,闻言也笑着开口:“主子放心,奴婢的伤也无大碍了,很快便能回来伺候您了。”
她是最自责的一个,那夜她见沈如烟额头越来越热,心下焦急,想起季良离开时留下的另一副药,便叫外头的句玲守着沈如烟,她亲自去盯着火候。
谁想就这点时候,竟就起了火。
当时她奔出后殿,看见熊熊大火,想到沈如烟还在里面人事不醒,那种绝望恐惧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重温。
她醒来后有段时间钻了牛角尖一直出不来,还是沉香道主子只有她们,也需要她们,她才堪堪止住了自己那想不开的念头。
她该留着这条命,为主子活着效命才是!
主仆三人聊了几句,沉雪道:“对了,季太医叫奴婢转告主子几句话。”
沈如烟一愣,不过想到自己近日都在乾清宫,身边也满是赵玉楼的人,季良想传话,还真只能从沉雪这里传。
“什么话?”
沉雪看了看外头,低声快速道:“季太医说,皇上恐是幼时经历过什么,对火有极为异常的恐惧和心结,那日他救您,应是幼时阴影所致,主子切不可沉迷虚幻假象,失了本心。”
沈如烟身子僵住,置于膝上的手猛地攥紧衣裙,骨节隐隐泛了白。
沉雪担忧地看着她:“主子……”
沈如烟脸色僵了半晌,才勉强笑了笑:“我先前便隐约有这种感觉了,却没季良看得透彻。”
她语气状似轻松,可一颗心却瞬间凉得透彻,一直往下沉,深不见底。
沉雪紧紧皱眉,似有不忍,半晌后继续道:“季太医说,眼下形势对您极有利,皇上亲手救出了您,在他心里,您是最特殊的存在,主子……可先利用,缓缓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