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直直指着,富成安脸色变了变,忙笑道:“王爷说的哪里话,奴才奉贵妃的命为皇上送汤,是您拦着奴才,怎得就倒打一耙呢!”说罢,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刘安,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刘安却丝毫不买账,他低头看着静王,神色温和了许多:“皇上早便听见王爷的声儿了,这不是叫奴才出来请了?”
静王得意的看了眼富成安,哼了一声,绕过刘安进去了。
“刘公公,这——”富成安顾不得他,忙将手里的膳盒抬了抬。
“拿回去吧,皇上刚用了膳,可喝不下汤了。”
刘安能这么说,那定是赵玉楼的意思了。
富成安心里明白,可依旧叹了口气:“奴才原模原样的拿回去,贵妃怕是要又要失望了……”最近玥贵妃日日往乾清宫送东西,可赵玉楼却丝毫不为所动,看都没看过就说不要。
晚间翻牌子更是,富成安已经不敢细想自家贵妃有多久没侍过寝了。
贵妃自己怕也是不敢算日子的。
满宫都能看出来赵玉楼不待见贵妃了,这程度比之皇后更甚。
刘安对走至近前的沈如烟微微躬身笑了笑,便又甩了甩拂尘,对他道:“咱们也是多年的老伙计了,老哥给你提个醒,这近日的事……皇上可不满意呢,贵妃一片真心不假,可这事儿干的……总得要做到皇上心里去不是?”
可你瞧瞧贵妃都干了啥玩意儿?
赵玉楼虽对死一个丽妃波澜不大,却极厌恶自己的计划被打乱,更别说这是自己后院着火还一个劲儿扯后腿。
无论玥贵妃有没有逼死丽妃的心思,可这事儿是她干的没错,这换谁不生气?
没处置她都是看在太傅的面子上。
要刘安来说,贵妃真心是真心,却实在……不能说蠢,只能说是看不清形势吧,嘴上说着爱慕,行动间也处处彰显着自己的情意,可这桩桩件件的事儿办的……完全是抱着给皇上添堵的目的来的。
他可知道河临王已经暗地里筹谋着用丽妃的事来做文章了,若非有后来白狼那一手震住了百官,稳定了民心,外头还指不定怎么闹呢。
说句不大中听的,你哪怕直接弄死了丽妃呢,也比叫她自戕还闹得满宫皆知来的好啊!
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她却依旧看不清,仍然我行我素。
只顾着自己情爱与得失,却丝毫不管心上人的处境与筹谋,偏她还真心的紧,真不知是自私还是无私了,也难怪皇上素来对她无感,就算拼着性命之危一心为皇上生儿育女,也没能得他多少怜惜。
纯粹是自己作的!
青梅竹马的一手好牌,偏偏被她打的稀烂!
旁人并不知他心底的吐槽,富成安被他劝了一句,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刘安对沈如烟一笑:“昭仪来的正巧,皇上方才还念叨着您呢。”
沈如烟对他笑着一点头,便进了御书房。
静王此时正站在赵玉楼跟前,声音稚嫩而清晰的背着礼记。
见沈如烟进来,他脸拉了拉,不过被赵玉楼一个冷眼又吓得接着背了。
直到片刻后,赵玉楼才抬手制止了他。
静王不满道:“我还没背完呢。”
“朕信了。”赵玉楼揉了揉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