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赵玉楼终于停了笔,抬头看她,道:“你想叫朕翻谁的牌子,朕可以照做。”
他嘴上说的好听,可表情和眼神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沈如烟正色开口:“当然是只翻我的牌子了,我一点也不喜欢皇上去旁人那里。”这是实话。
赵玉楼这才满意地继续批折子了:“去玩吧。”
沈如烟应了一声,便笑着出门了。
“主子,咱们回宫还是?”沉雪问她。
沈如烟坐上轿撵,想了想:“去找禧嫔吧。”
她正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赢禧嫔,余光却忽地瞥到一抹杏黄色,转头看去,正是皇后。
她此时正站在宫墙处。
沈如烟忙叫轿撵停下,自己往那边去了,见到皇后不问安,总归于理不合。
可走近了后,她才发觉容婕妤也在,方才自己视线被柳树挡住,没有看真切。
而她们的交谈声也传入了她耳中。
“皇后娘娘惠泽六宫,臣妾岂敢放肆。”容婕妤向来冷淡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几分尖锐。
皇后倒是面色淡定:“你同丽妃向来无交集,倒不知你也会为她打抱不平。”
“素昧平生也能打抱不平,更遑论相识已久。”说罢,她似是冷笑一声,“也是,皇后娘娘素来向权势看齐,这样侠骨柔肠的行为,只怕早就模糊了记忆吧。”
向权势看齐?
皇后?
沈如烟睁大眼睛,这两者能扯得上边么?
“容婕妤!”皇后声音沉了些。
“臣妾说的不对么?”容婕妤声音轻了些,似乎在回忆,“说来,娘娘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呢,只是岁月不止催人老,更能将人变得面目全非……娘娘午夜梦回时,可曾回头看过最初的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波折诡谲,勾心斗角……这便是你放弃自由,心甘情愿奔向的地方吗?”
皇后似是被问住,一时没了声音。
容婕妤声音复又恢复了冷淡:“这后宫已是脏极了的地方,所有人都脏极了,而你——夫妻不和,后宫不宁,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生活,那我恭喜你,如果你后悔,我只会更看不起你!”
说完,不待皇后反应,她便转身欲走。
眨眼间的事,沈如烟就这样暴露在她视线中。
容婕妤微微一顿,对她屈膝一礼,便离开了。
沈如烟有些尴尬,上前几步,对皇后行了一礼:“臣妾并非有意偷听,娘娘见谅。”
皇后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沈如烟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颓色与落寞,想了想,在皇后欲离开时道:“听闻跑马场来了极匹难得的好马,臣妾却一直无缘得见,不知娘娘有没有兴趣一赏?”
武将之后,应是喜欢骑射的。
果然,皇后意外的挑了挑眉:“你会骑马?”
“臣妾父亲也是武将,臣妾同他学过的。”沈如烟笑着开口,“只是臣妾入宫后,便再未体会过纵马之乐,娘娘若有空,不如同去?”
皇后顿了一下,也笑了笑,抬手制止一旁司棋欲开口的话,应了下来:“本宫也许久没有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