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若是皇子呢……便当真……”话没说完,她忙抓住赵玉楼的手快速道,“只是担心母强子弱,外戚专权罢了,若假死,这世上再没了虞妃这个人……”
“你当恒王世代传承的暗卫情报是吃白饭的不成?”赵玉楼打断她的话,开口道。
既要做,便要一劳永逸,哪有留下后患的道理。
他不知恒王一脉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历代之间,的确没有过一个漏网之鱼。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操作的,只是那股势力却着实不容小觑,也没有哪个皇帝试图对抗过,说到底,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赵家的痴情种到底不多。
所以即便高宗时沁妃盛宠,她却也从未生育,高宗能给她的最大限度的尊荣,就是为她膝下择良子,亲手将她扶上太后之位。
可无奈沁妃到底没这个福气,最后倒是先高宗一步去了。
沈如烟眼泪流的更凶了:“就……当真没有办法了吗……”难道就真如虞妃所言,全凭天意吗?
赵玉楼只将她搂在怀里,轻擦着她的眼泪,却未再开口。
若说对抗,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有几个人能敌得过皇帝?若想留住虞妃的命,他不是没办法,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却实在太大。
恒王到底不好对付,在关乎皇室后嗣大统这方面,此人堪称顽固异常,绝不肯退让半步,若可以,赵玉楼不欲同他对上。
对方不会威胁江山,威胁皇位,更甚至是为了江山稳固、为了他的龙椅坐的更稳,才如此行事,他找不出一定要同恒王为敌的理由。
说到底,他只是觉得一个虞妃,实在不必他费太大心思与代价罢了。
只是怀里人却哭的眼眶通红,好不可怜。
赵玉楼皱紧了眉头,面色沉思。
西侧殿渐渐没了声音,沈如烟靠在赵玉楼怀里,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耳边时不时还能听到正殿隐隐的痛呼声和嬷嬷们的着急声。
直到深夜时分,她忽地听到嬷嬷们欣喜的声音。
“生了生了!”
“快快——”
她蓦地站了起来,对最后的结果期待又情怯之下,让她忽视了正殿在一阵惊喜声后忽然的寂静。
撑着头假寐的赵玉楼也睁开眼睛,这时一位嬷嬷也慌忙小跑来了西侧殿。
她一进门就跪下了,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启、启禀皇上,虞妃娘娘方才诞下了一位男胎……”
沈如烟还未及想她话中隐有的惧意与惶恐,便被“男胎”二字震的心头一凉,脸色瞬间刷白,不留一丝血色,身子不知是因为突然失力亦或想要求情,直直朝着赵玉楼跪了下去。
“别急。”赵玉楼一只手稳稳扶住她不致下滑,一边看向那个嬷嬷,“说完。”
他察觉到了嬷嬷用词的诡异之处。
嬷嬷额间已隐隐渗出了些冷汗,她顿了片刻,最终狠狠一咬牙,闭眼道:“回皇上,虞妃娘娘生了男胎,只是……是死胎!”
闻言,沈如烟身形一震,不可置信般转过头看着嬷嬷:“……你说什么?”
嬷嬷的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回昭仪,虞妃娘娘……生了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