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沈如烟声音有些沙哑:“多谢皇上……”她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要说,张口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既感动于他屡次相救,又悲伤于自己对他的情意,还有肚子里这个不知何去何从的孩子。
“谢?”赵玉楼眯了眼睛,一手下滑攥住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听出他话里的危险之意,沈如烟哽咽着开口:“皇上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我是真的感激皇上……”
赵玉楼拇指微微摩挲着她下巴:“救命之恩,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了结的事。”
沈如烟偏头挣扎了一下,抬手想拽下他的手:“眼泪都抹下巴上了……”这手可是才擦了她眼泪的手。
“转移话题?”赵玉楼手指紧了紧。
沈如烟拍下他的手,眼眶还通红着,瞪他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你知道就好!”赵玉楼摸了摸她的脸。
“我不早就是皇上的人了?”沈如烟终于止了眼泪,轻声开口,“皇上这回可亏大了。”
赵玉楼闷笑一声:“是亏大了。”
沈如烟又捶了他胸膛一下。
赵玉楼轻笑一声,才沉声开口:“太后的事……朕会给你个交代!”
沈如烟顿了顿:“太后……她觉得皇上……爱上了我,所以想要在临死之际除掉我,为皇上扫清最后的变数。”
闻言,赵玉楼额间青筋隐隐跳动起来,抱着她的手也猛然发紧。
沈如烟以为他在纠结该如何处置太后,毕竟他对太后并非无情,便轻声道:“太后命不久矣,许是连今日都活不过,皇上不必费心如何。”
赵玉楼紧咬牙关,声音里带着深不见底的阴寒与冷沉,周身寒气如银针刺骨,骇得沈如烟都打了个寒颤:“朕当初留她一命,竟叫她徒生妄想,放肆至此……早知她会对你不利,朕早便该杀了她!”
察觉到沈如烟抖了一下,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自压下眼中的阴鸷与暴虐,轻抚了抚她的背,放软了声音:“别怕,有朕在,不会再叫任何人伤到你半分,太后……死了便死了,她的爪牙,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赵玉楼倒是有些后悔方才心急之下下手太重,直接弄死了魏丘,实在便宜他!
见他提起太后时眼中再没了纠结,反而冷意十足,还隐隐带着些厌恶,沈如烟顿了一下,心道与太后那番话是她胡诌,可观他神色,她好像没说错?
两人沉默了片刻,沈如烟道:“方才太后承认了,紫玉兰耳坠是她设局陷害。”
“嗯。”赵玉楼应了一声,“朕知道。”
他低头看了沈如烟一眼:“昨夜同你说清楚了,歉也道了,哪里不满意,你说。”
“……”沈如烟面露沉吟,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见状,赵玉楼又道:“还是你觉得这一个月朕雨露均沾,做得不对?”
沈如烟愣了愣,只是还没开口,就听赵玉楼又好脾气的开口:“若你心里不舒服,朕向你道歉。”
他话落,沈如烟面露诧异,抓着他衣襟的手也紧了紧:“我那夜说了那样的话……皇上不生气?”
“气!”赵玉楼声音不善。
“那皇上还……”率先低头道歉?
“气完了,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