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却也觉没有立场和勇气,她做不到让那喇氏变成第二个姐姐,也不明白吴惜柔是否也渴望着一生一代一双人,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又如何劝人呢。
她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在一株兰花前驻足,脑海中直似乎有上千种念头转过,纷乱芜杂,摸不着头绪,她转过身来说话,那语气却掩不住那一如指尖幽兰般的苍凉,显得极无底气似的。
“不论如何,我希望最后,老祖宗能好,你和吴惜柔也能好。在我想来,迎娶那喇氏,呵护惜柔或许是最好的法子,我之所以提醒你那些话,也并非要勉强你,也知凭我勉强不得你,最多是怕你做错了事,再后悔自责。至于孰重孰轻,还是靠你自己拿主意罢。想来……世间安得双全法?”
“容悦!”常宁快速喊了一声。
容悦双手已扶在门框上,闻言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见他眼底全是深深的痛,一面是尊敬的祖母,一面是心爱的情人,左右为难,这一份抉择的痛楚,想必更甚于出生时呱呱坠地时的哭泣罢。
“你希望我怎么做?”常宁开口,却问地很小声,容悦显然没有明白,惊诧地反问一声:“什么?”
常宁垂下眼眸去,又说道:“假如你是惜柔,你希望我怎么做?”
容悦很是慎重地思索了会儿,口气中亦是满满的无奈:“或许是陪在你身边,陪着你一道承担,或许是独自离开,总不会希望你为了我,对抗最尊敬的祖母。或许,我只愿你好好活着。”
话音落,两扇门应声而开,却是福全以为方才容悦要开门,先行打开门来,容悦有些窘迫,忙走出了屋子。
福全看了一眼垂头坐在那里发呆的常宁,阖上了门。
直到两扇西式雕刻的大门砰一声阖上,常宁突然站来起来,说不清是什么念头催促着他冲到门口去伸手去拉那门。
他想告诉她,所做这一切只是挣扎和执拗,在慈宁宫外说那些话儿也只为叫她听到,只为能从她眼中看到嫉妒,那门却在外头反锁,任凭她如何努力也打不开,如同他如何努力,也不能改变,方才走出去的那个,已是他最敬爱的皇兄的女人,多么讽刺,多么绝望,常宁背抵着门,渐渐滑坐在地上。
一声绝望的冷笑穿过木门,似乎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福全不由蹙眉叹息,转头见贵妃已走出数十步,他提步跟在后侧,想起昨夜去劝说常宁时,兄弟俩的谈话。
当时常宁年轻英俊的面上有着死水一样的决绝:“如今我已不能娶我想娶的,那便娶一个他们都不叫我娶的。”
福全劝他:“何必拿好好的日子赌气?”
常宁也是这样哼笑一声:“这便是我的日子,我注定活在绝望里。”
福全想到这里不由轻叹一声,过慧易夭,情深不寿,常宁终归是太过看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