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弟子的原因,倒并不是因为她的昏迷,而是因为踢馆。
这每隔五年的门内大比,本就是针对五阶以内的弟子的赛会,一来,有助于鼓舞自家门派弟子努力修行,争取上进;二来,则也是借机向旁的门派显露新生辈弟子的实力,至于是无意表现,还是有意敲打,那就是各自掂量的事。
因此,慢慢的,这各门派的大比有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这次来观赛的贵客,若与此门派交好,如有兴趣,则可以派自己弟子亦或着本人来亲自点名,与所看好的在门派中的五阶以上的弟子比试。
当然,五阶以上弟子,大多几乎都不能称为弟子了。在门派小辈眼里,那些都是师叔师祖的存在,除了那些出山游历的,剩下的至少在山中也是一个管理小堂的执事。
这般踢馆,若真说是冲突矛盾而导致,更不如说是众人好奇热闹使然。
尤其是包罗万象,变化多端的虚无山,许多的别派世家前辈,都喜欢趁着大比带着自己的徒弟来这里比试一番,来磨练个一二。
“宁掌门实在过于客气了。”一位外貌似三十多岁,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男子站起,双手抱拳道,“敏秀小道友也是不差的,我那小徒儿也只是险胜罢了。”说到这里,他爽朗一笑,“上次袂花决上,两个孩子对决后,颇有惺惺相惜之意,这不,我这个当师傅都无法子,只好趁着此次大比,算是满足了小徒的心愿。”
“褚长老才是客气。”宁云翳和善一笑,“这么多年,我看着,也知晓舒衍也是一个极为踏实的孩子,刻苦勤奋,天资又不错。两个孩子互相切磋学习,于二人都有益,怎能说道心愿一词呢?要我说,只要舒衍这孩子愿意,随时都可以与我虚无弟子私下切磋。”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褚长老又是大笑,“那就多谢宁掌门了。”
隔的远远的,离落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切,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女子轻柔的声音。
“小师弟可大好了?”
她偏头望去,看着女子似曾熟悉的容貌,微微愣神,才认出来。
“云师姐。离长已无不适。”
她有些犹疑地轻声言道。
倒不是这一场梦境让她时隔许久,认不出来了,而是眼下这云宛霜的模样和最初所见着实不同了。
无论是衣着,打扮都比起之前朴素的模样,显得耀眼极了,更是衬得她的容貌妍丽了许多。没有穿着和她同一色的道袍,而是穿着锦白色绸缎,离落仔细瞧着,发现那竟是一件即使对于三阶弟子而言都是相当趁手的法器。
曾经她好歹也对于这些知晓,只不过略微一估量,她便知道对方的修为怕是又有所精益了。
“听说小师弟在这次花海试炼中,情况一度陷入危急,倒真是让我担心不已。”云宛霜的声音放得极轻,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其余弟子皆未发觉,“想着当初入场时,你我二人还一同有说有笑,转眼间你却昏睡了十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