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刚跨过门槛就见亭长郑氏与一众妻儿收拾东西,每人端起一个菜碟就往里屋冲,见他进来齐齐停住满脸愕然。
曹晟怒了,不悦的说道:“好啊你个郑老头,小爷我几个月来一趟你竟然连顿饭都不舍得给我吃?”
郑亭长今年也就四十出头,不过日子过得清苦,看起来有些显老而已,闻言讪笑道:“陆乡长说笑了,我以为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又来打秋风了,快快,饭菜端上来,再给陆乡长上壶酒。”
这位爷可得罪不起,不怕县官就怕现管,这位爷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县里拨付的扶贫物资也得先经过他手,自己再混蛋也不敢把财神爷得罪了啊。
曹晟毫不客气的坐上座位,看着重新端上来的饭菜也不嫌是郑老头一家吃剩的拿起筷子就捞,递到嘴边了才想起什么,盯着盆中肉说道:“鸭子,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县衙送给你们一批鸭鹅,让你们养着下蛋,长肥了卖钱,刚进门怎么没见啊,被你们糟蹋光了?”
郑亭长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哪能啊,小的岂敢如此糟践县衙的心意,只是乡长有所不知,我们这河流比较多,鸭鹅又都会水,一个不留神他就顺着河水游跑了,全村百姓沿着河流追了几十里愣是没逮住,太可惜了,乡长你看能不能让县衙再送一批……”游跑了?
拿我当二傻子忽悠呢?
曹晟没接他的话茬,转移话题道:“你们村的几位吊庄户昨晚跑回来了,这事你知道吧,别告诉我不知道啊。”
郑亭长:“……”话都被你说了我能说啥。
他只好陪笑道:“乡长放心,我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们了。”
曹晟抹了把嘴上的油渍说道:“批评没用,想办法把人给我送回去,否则以后县里再拨扶贫物资就别怪本乡长把你们八里亭给绕开了。”
这话有效。
郑亭长连忙说道:“别,别啊乡长,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让他们回去,只是能不能另换几户,我们村那个郑大意是出了名的刺头,论辈分又是我叔叔,他执意不去我也不能硬拽不是。”
曹晟揶揄道:“我听说了,这次逃跑就是郑大意起的头,既然他不愿意去,当初你为什么举荐他啊。”
郑亭长哀嚎道:“哪是我举荐的啊,是你们将神溪新村吹的天花乱坠,他嚷嚷着要去,去了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
曹晟骂道:“什么叫吹啊,神溪村离县城近是事实吧,回头修公路建学校建卫生院也是肯定的,但这得咱们一步步干出来,总不能指望天上掉吧,辛苦一时幸福一世,这点浅显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
“我告诉你,事情定了就是定了,这个郑大意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必须去,不去我就派人把他绑去,屁大点困难就退缩算什么爷们,让他……算了,他家在哪,带我过去一趟吧,本乡长亲自见见这位英雄。”
“英雄”二字被他咬的极重,言语中满是嘲讽。
小辫子在人家手里捏着郑亭长半点不敢反驳,赔笑道:“好说好说,您先吃饭,吃完咱就去。”
曹邓二人外加覃塘在郑亭长肉疼的叹息声中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剩菜扒拉干净,这才抹着嘴唇离开座位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