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大概是人生来就有好奇心,李慕儿恍然觉得,自己的事还理不清个头绪,却对这大草原的人事充满了好奇。
里头被众人保护着的神秘人物,就算其一。
烛火很微暗,她只能模糊看清榻上躺着的一个妇女的轮廓,看起来与满都海年龄相仿,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年轻。
她的脸庞埋在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满都海和其木格一齐走过去蹲伏到她床边,她却只抓住其木格的手,对她讷讷低语了几句话。
从李慕儿这个角度望过去,满都海显得极为尴尬。
可满都海自己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安抚妇人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李慕儿既然进来了,自然也学她们一样靠了过去。妇人这才注意到她,微微仰起了头来看她。
徐娘虽老,风韵犹存。
李慕儿尚在怔愣,突然手上一沉,是她把另一只手递了过来,牵住了她。
其木格欣喜地与满都海对视了眼,转头道:“女学士,这位是我们的太后。”
太后。巴图孟克的生母。
…………………………
李慕儿靠在草垛上,望着草原尽头的天际,隐隐泛起了一层红色,看来这惊险的一夜即将过去。
“喝酒吗?”
李慕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回头,见其木格拿着一个酒囊,盯着她俏皮地晃了晃。
“喝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她笑着接过豪饮了一口,又扔回给其木格,看她仰头亦喝了一大口。
草原上的马奶酒,有一股李慕儿不曾尝过的酸辣味道,说实话,并不爽口。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她半撑起身子,眼神再次悠远地望向天际。
“怎么了?”其木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咕咚又喝口酒,“是不是一下子听了太多故事,消化不过来了?”
李慕儿回头冲她一笑,“是啊,没想到会见到巴图孟克的母亲,你不是告诉我,她在巴图很小的时候就被太师亦思马因劫走了吗?”
“嗯,可是大汗亲政后,皇后就让他去打败了亦思马因,接回了太后。这样一来,既维护了皇室的尊严,也恰时将大汗推向了前台,凸显了他的宽阔胸襟和统帅风范。”其木格说到这里暗自叹了口气,“今晚的那些刺客,就是亦思马因在漠西的旧部余孽,他们想要为亦思马因报仇,也想夺回太后,或者,杀了她。”
其实,在李慕儿看来,太后跟了亦思马因十多年,想必早已与他有了感情,所以才看起来如此郁郁寡欢。她不敢直说,只试探问道:“看起来,巴图孟克对她似乎还有芥蒂。”
“这是自然,大汗对这位母亲毫无记忆,他们之间的亲缘政治、感情纠葛特别复杂。这几年来,也从未有过任何互诉衷肠的只言片语。反倒是皇后,处处讨好着太后,试图缓和他们母子的关系。太后喜欢像我这样的年轻女孩儿陪她说话,所以皇后才让你也进去。”
满都海果然万事都能处理妥善,李慕儿心中赞叹,正要说出口,却听太后帐前突然有人大声喊叫。两人惊得站起,其木格脸色一沉,郁郁道:“糟了,太后又发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