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他我也还算服气。”他瘪了瘪嘴,显然聊到了兴头上,“你听过他的诗吗?我听过几首,啧啧,真是惊才绝艳。”
李慕儿不知为何,眼眶有些泛酸,抱膝浅笑道:“我听过啊,他最有名的应该是那首‘明日歌’吧。”
“对对对!”
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一同念出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李慕儿的声音清亮,韵味十足,林志的声音低哑,却字正腔圆,在这异乡的将夜中,这样的和音非但不显得突兀,反倒有一丝飘然世外的洒脱情趣。
……………………
李慕儿与林志的交情还没有来得及加深,草原上却发生了令人不可置信的意外。
某夜,夜深人静,帐外月朗星疏,寂静漠然。
有人轻轻敛起了帐帘,挪步而出。
身姿纤瘦,是个女人。
北方那七颗亮星呈舀酒斗形,淡白的亮光照耀着脚下的路,女人却一步一停,走得十分吃力。
终于,她来到一顶破旧营帐前,不知手撒何物,将两位看守轻易迷倒。
开了锁进到帐中,一股酸臭味袭来,她却拉下了遮面的麻布,颤抖着声音问道:“巴雅尔,是不是你?”
一个宽阔的身影趴伏在地上,背上尽是血污,衣服几乎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干涸的血凝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与衣服粘连在一起。他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了声息。
这个人不是那一夜来刺杀的刺客,而是前几天才被满都海带到营里的。
女人正要上前查看,被唤作巴雅尔的男子却突然冷笑出声:“巴雅尔早就死了,******也死了。锡吉尔夫人,你和太师的两个儿子,都被你的巴图孟克杀死了,难道您不知道吗?”
锡吉尔,鞑靼太后的名讳。
巴雅尔与******,便是巴图孟克那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
可惜,手足相残,煮豆燃萁,在至高的皇权之下,没有亲情可言。
满都海与李慕儿的计划没有成功,巴图孟克先她们一步,将漠西的亦思马因余孽,尽数诛杀。
而太后闻言,居然没有再问什么,徐徐回身,眼波里雾气隐隐,表情很不明朗。
沿着来时的路缓缓走着,太后将手撑在额边,腰背渐渐佝偻在一起,最后终于撑不住,倒在了一顶小帐前。
……………………
李慕儿睡梦中被一记响亮的重物倒地声惊醒,视线尚且朦胧,她却恍然生出一股不祥的征兆。
掀帐而出,撩起倒在门口的身影,李慕儿大惊失色,尖声叫道:“快来人呐!其木格!”
片刻之后,李慕儿帐前便围满了人。
满都海从李慕儿手中接过太后,颤手伸到她的鼻下。
全场无声。
李慕儿默默退后,让其木格替代了她所在的位置。
这样一来,她才能趁着哭声响起时,不被注意地退出包围圈,快步赶向林志帐中。
林志应该也被外头的动静闹醒了,正要出门,便被迎面冲来的李慕儿拽住,气喘吁吁道:“太后殁了,你要不要先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