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到半夜时分,突然觉得肚子又饿又疼,我心想大概是晚上没吃饭的缘故,想起来吃碗方便面,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连爬都爬不起来。
我在昏昏睡睡中,渐渐意识到我是生病了,可能是发烧了。
我已经许多年没有生过病,发烧的滋味是怎么样的我却还是记得的,从前生病哥哥就会在我身边哄我,读了大学后也生病了几回,每次都是沈漫绿在身边照顾我。
如此深的夜里,我突然想起他们对我的好,可是他们如今都离开我了,老死不相往来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互相讨厌的人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
我翻了翻我的手机,发现不知道应该打电话给谁来救我,我现在动弹不得,头脑昏沉,身体无力,若是没个人来扶我一把,我怕是要死在这出租屋里了。
我翻来翻去只翻到了一个岳弯弯,电话打过去,她的态度很恶劣,“干嘛呢?这么晚打来!你不知道我睡觉最讨厌别人吵醒我?!”
我虚弱的说:“岳弯弯,我生病了,你能不能来一趟?”
岳弯弯又骂了我几句,直到我跟她说了好几句我生病了后,她才讷讷的嗯了一声,答应过来看我。
我挂下电话后,心想,还好我没看错岳弯弯,要不然我真得死在这里了。
过了好久,我的出租屋门外终于响起了拍门声,我在床上给自己做了好几番心理建设,才一使劲儿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口去给岳弯弯开门。
门一开我就倒下了。
再有记忆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坐在一辆轿车里头,我想岳弯弯的力气果然有够大的,这样都能把我搬到轿车里头来。
我想着想着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再接着我感觉自己被人带到了一处消毒水很重的地方。
我动了动身子,一睁眼我瞧见了一件价值不菲、做工精湛的深紫色衬衫,我伸手抓了抓他的衬衫,渐渐意识到这是一件男人的衬衫,而且我还伸手摸了摸,确定他是个没胸的。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轻飘飘的男性嗓音——“别乱摸”
我仰头看去,一眼瞧见周晋毅的刚毅的下颌,下颌处冒着青苔色的胡茬,他的喉结分明时不时滚动一下,我看到一颗汗水从他额前滴落,一直落到他下颌,锁骨,再一路往下,我莫名其妙的盯了他好久,仿佛是因为太过吃惊,又仿佛不是因为只是吃惊。
我小声的说:“你怎么来了?”
他把我抱到急诊室,一边玩笑的对我说“想你就来了”,一边叫医生给我开药看病。
我都没来得及对他的话发表回应,就被医生摁住,左检查右检查,折腾了好久一番。
开了药,医生让周晋毅带我先去吊针,再去拿药,最后回家休息一天就可以。
周晋毅得到医生命令,将我带到吊针室让护士给我吊针,那新来的护士估计是个实习小护士,捏着我的手左扎右扎,始终扎不得要领,我疼得眼泪翻滚,不停拽紧了周晋毅的手臂。
周晋毅估计是被我拽疼了,拧着剑眉吼了那小护士一眼,“你能不能轻点?没看到她被你扎得快要哭了?”
小护士被个器宇不凡的帅哥这样一吼,手就越抖了,越发扎不得要领,最后还是换了一个护士来,才一次成功扎进去,总算让我舒服的躺着吊了一瓶液。
周晋毅脱下他身上的外套给我披着,然后说要去拿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在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忽然发觉自己有点舍不得他,也许是害怕来医院,我总是希望身边有人陪伴着,可是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总是这样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忧伤的在想,有一天他会不会也和我生命中无数重要的人一样,不吭一声转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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