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听说比这里大得多。这里是学士的别业。只因姨奶奶喜欢住在这儿,学士才留下来陪她的。”
辰星听出一点蹊跷:“姨奶奶为甚喜欢住在这里?”花云不由语塞,竟是欲言又止。辰星冷道:“这案子办不下来,不旦你一人,灭之之祸,你爹娘的性命都系在你身上。”
花云吓得连忙道:“是因为姨奶奶有个姑奶奶住在这儿,她去看姑奶奶,从这边走比较方便。”辰星问:“那她姑妈住在什么地方。”
“是在城南的白衣庵。”花云连忙答道。却连衙役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庙。
后来总算问出来,原来那是所家庙。兰英的姑妈嫁到个姓艾的人家,乃是大户。她相公早过世了,她就进家庙带发修行了。
辰星问:“那姑太太有无子女?”花云迟疑一下:“是有一位少爷,名叫艾安,现在也在朝廷里做事。”
辰星记下,也派人去查证,又问花云:“姨奶奶与艾少爷,他们表兄妹之间的关系,是否很好?”
花云还是不敢说出口。辰星便道:“这种事探听出来也容易,你如果隐瞒,倒是对你不好。”花云只能道:“关系是好。他们打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姨奶奶嫁进学士府,表少爷非常伤心。
辰星又道:“想必艾公子非常孝顺,经常会去探视寡母吧!”
花云道:“没错。他一个月里总要去个三四次的。”
辰星道:“那么,姨奶奶也时常去探访姑母了。”
花云道:“是!一个月也有那么三、四次。”
辰星笑了笑,却又将话题换过:“这楼现在是姨奶奶一个人住吗?”
花云道:“是!学士已经七十多了,纳姨奶奶进门,只为了嬭奶奶的才华,可以陪他作画下棋。姨奶奶进门以后,学士也还是自己住在书房的。”
辰星道:“如此,学士晓不晓得艾公子是姨奶奶的表哥?”
花云道:“晓得的。艾公子也来过两次。”
辰星问:“那么,他知不知道他们现在还经常见面?”
花云道:“这……婢子就不太了解了。其实姨奶奶每次到家庙去的时候,也都带了我去。我们回来以后,学士也没问过我。根本上,姨奶奶不管上哪儿,学士也不过问。”
辰星问:“那他们平日相处如何。”花云道:“好得很。我看他们客客气气的,而且有说有笑。”
“昨天夜里是什么个情形?”辰星笑了笑,“花云,你从头到尾说来看看。”
花云道:“昨天晚上,姨奶奶本来在楼上画画。婢子就在下头做针线。交二鼓时分,姨奶奶让我去关院门。我就把门栓上了,才回到屋里,就给人打了一下。”
辰星道:“你被人打了,没看见是谁打你?”
花云道:“没。我就是觉得头上被打了,还大声叫了,听见姨奶奶问我话,我就晕倒了。”辰星道:“她问了你?问你什么话?”
“我……”花云道,“我听着她问我怎么了。似乎还听到她下楼。”
辰星道:“她下楼么?还是谁上楼的声音。”
花云道:“婢子不知道。那时候我眼前金星乱冒,啥都看不真,就记得听见有楼梯声响。”衙役插嘴道:“你说被打了,怎么头上没有伤?”
“是吗?”花云急道,“可我真的是挨了一下。”
辰星一笑:“如果有人用软的东西重重往她头上敲一下,也不会有伤痕。看来那人并不想伤她性命。花云,你真的听见姨奶奶问你了。”
花云道:“没错!她问过。”
辰星道:“那说明,打你的人不是她。”
“当然不是。”花云奇怪道,“姨奶奶为什么要打我?她一直照顾我,说过把我当妹妹的,所以学士才会要我来跟她作伴啊。”
“好!”辰星道,“还有件事儿:姨奶奶的父亲呢?现在还替人看病?”
“那倒不了!”花云道,“自从出了事情之后,他老人家就不挂牌了,听说是回老家去了。”辰星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多大年纪了?长相是什么样的?”
花云道:“我记得他跟我爹是同年,今年整五十了,姓姜,叫迎松。又高又瘦,额头还有颗黑痣,应该很好认的。”
辰星想了想:“目前没什么其他要问的了,但是我随时都想起什么,可能还要找你什么,所以你最好到衙门去待着。”
这也是为了保护她,怕她被人杀人灭口。衙役跟与刘学士说了一声,就带走了。刘学士居然不太愿意。辰星只能说花云受贼人暗算,性命关天,要出去就诊,才能对家属交代。
这才镇住了刘学士。他自然不愿意牵涉进人命里。他立朝多年,不会把这种把柄落给人,自无硬拦的道理,这才勉强点了头。
一时李烟也接了辰星问银针制穴的信,却是记得的,这本事他只传过一个弟子。那个弟子当时答应会作为秘技,只传子孙,不流给外姓人。
看来他的子孙对于老祖宗的告诫奉行不悖,所以真的没有落入异姓人手中,百年里没有外传,以至于传下百年之后也不为人知,可想见他后人都很奉行祖训。
这也是因为李烟传的那个弟子嫉恶如仇,结果树敌极多。他自己倒是行踪飘忽,难以被仇家找到,而他的后人要是没他的本事,还是别轻易炫技的好。
否则,从这独门手法上,仇家立刻可以知道他们是谁的后人,报复寻仇。
如今事情过去了百年,他子孙们可能以为往年事没人记得了,因此这种手法又现于世。也或许是个新起的年轻人,实在不甘寂寞,不顾祖训,非把老祖宗的绝学拿出去炫耀一下。”
只是李烟把那弟子的姓名一说,辰星发现兰英娘家同性,难道也有渊源?
可惜如今已经不详,只能遣人去她家乡看族谱,问问当地老一辈的人,希望有收藏。这却要慢慢儿的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