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喝了。
“走吧!”
“嗯。”
白珊挽着白盛古的手,艰难地往前走去。
这种时候,其实一直是白盛古带着她走,她全部的重量都靠在白盛古身上。
说实话,这样的自己,白珊觉得很难受。
她是白盛古的孩子,她没等到白盛古老的时候来搀扶他,反倒是让白盛古来搀着她。
她知道,此刻的白盛古,心底铁定也不好过。
病痛已经把白珊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为了活下来,李情深用的药物越来越猛,猛药的副作用也越来越大,白珊的身体太弱,扛到现在都扛不住。
她不是被心脏弄死的,而是因为那些药物弄死的。
可如若不服药,白珊只怕是会早已经入了土。
慢慢的,白珊虚弱到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某些时候,当她躺在床上,被一泡尿憋得半死,却又不好意思喊护工的时候。
她是真的想一死了之,可她知道,哪怕她现在活得毫无尊严,她的亲人、朋友、爱人仍是希望她活着。
死了,就是彻底死了。
活着,总会让人感受到一丝希望。
白珊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是,当受折磨的变成你自己,你就很难想过去那般坦荡荡的。
不过,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坚持完了今天,你就彻底自由了。
白珊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便依靠着白盛古慢慢走上了红毯……
“当当当当……”
《婚礼进行曲》欢快地揍着,白珊在全场的掌声中来到牧师面前,好几家媒体对婚礼进行着现场直播。
白珊艰难地转了个身,看向对面的慕言歌。
慕言歌朝着她笑了笑,白珊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虚弱的身体,早已经把婚礼的喜悦冲淡,现在的白珊,只有一种完成任务似的责任感。
“慕言歌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这位美丽的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古老苍凉的中文经由德高望重的老牧师朗诵而出,异常的严肃庄重。
慕言歌内敛了唇边的笑容,他神情郑重,目光虔诚:“我愿意。”
牧师问完了慕言歌,便转头问白珊:“白珊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这位先生,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白珊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差点昏倒了过去,好在她扛住了,可眼前仍是一片黑漆漆的,好像随时都会昏迷。
在黑暗中,白珊笑了笑,说:“我愿意!”
司仪主持道:“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慕言歌探了手,拿了戒指认认真真地往白珊手指上套。
轮到白珊了,可白珊根本看不清戒指在哪,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眼前很黑很黑,她几乎是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往前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