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陷入黑暗。陶星闭着眼睛刻意把自己的呼吸放长放缓,像是睡着了一样。陶星在心里一秒一秒地数,数了两个小时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条缝瞄了一眼床上,祁寒果然睡着了。
陶星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动物的感官比人敏锐,那条红黑相间的蛇昂起头来看向陶星。陶星抬起一条腿,那条蛇“嗖”的一下窜出去好几米,缩成一团躲在墙角里面。
主人清醒的时候这条蛇还趾高气昂的,现在靠山睡着了就变成了这幅怂样。陶星轻轻地放下腿,看了那条狐假虎威的蛇一眼,又看了看祁寒,祁寒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还好没被吵醒。
陶星放轻脚步,慢慢往门口挪……还差两步,还差一步!希望近在眼前!
“你要去哪?”
“……”陶星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谁家的猫咪发春呢老是叫?不看了不看了,睡觉。”
祁寒眯起眼,掐在陶星脖子上的五指慢慢收紧。
陶星龇牙咧嘴:“痛……痛,痛!”
祁寒的手指还在收紧,陶星脸涨得通红渐渐开始发紫,嗓子里也只能发出一些单音节,快要窒息的感觉痛苦又强烈,陶星再也倔不下去,哀求地看向祁寒。
祁寒冷哼一声,甩开手。
“咳咳……”陶星摔到地上,屁股快裂开了,喉咙更是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过,火辣辣的疼。
祁寒警告的眼神扫过来,陶星嗓子疼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示意他不敢了。
陶星熬了一夜,祁寒不仅没给他找医生,第二天早上还不给他饭吃。
简直生不如死。
从那以后陶星再也不敢想着逃跑了,乖乖跟着祁寒当祁寒的翻译机。陶星干了一个多礼拜,依旧没有工资,依旧只能吃馒头咸菜,但是待遇终于从一床被子变成了两床被子外加一个枕头……唉,想多了都是泪。
自从陶星来了以后,寨里最开心的就是下人们了,因为以前端茶倒水、送饭洗澡之类的活都是他们干,寨主的脾气坏又不会说话,他们有没有干错也不知道,时时刻刻都担心脑袋会突然掉地上。现在好了,寨主有了陶星,再也不需要他们了,耶!
陶星如厕完出来洗手,迎面碰上从柴房出来的下人,下人见到他眼睛一亮:“陶公子!正好你帮我把这壶刚泡的茶送到后院,寨主和上官公子在亭子里聊天。寨主太可怕了我不敢靠近,反正你也是要回去寨主身边的,就帮我这个忙吧!”
陶星和这个下人的关系还不错,闻言接过茶壶:“好,我帮你。”
“谢谢陶公子!”下人开心地走了。
陶星按照来时的路走回去,他离开前亭子里只有祁寒一个,现在祁寒的对面坐了一个身着青衫头戴玉冠的男子,两个人正在下棋。
陶星站在亭外:“寨主,茶来了。”
“进来。”祁寒头未抬,目光不离棋盘,右手两指夹着一枚黑子,眉头微皱。
陶星给他们倒茶,那坐在祁寒对面的男子抬起头来看向陶星,陶星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面如冠玉这个词简直是为这个男子量身打造的。
“这就是你新收的?姿色不如以前那些啊。”青衫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陶星,话却是对着祁寒说的。
“只是一个下人罢了。”祁寒微一摇头,落下黑子。
陶星撇了下嘴,停顿了一下,为了不被受罚最后还是老实重复了一遍:“寨主说我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是吗?”青衫男子拖长了尾音,目光重新放回棋盘上,祁寒没和任何人提起过陶星的“异能”,所以他自然当做是祁寒以前写在纸上说的。
他拿起一颗白子:“我听说你让他日日待在身边,连睡觉都在一个屋,还以为是你新收的男宠呢。”
……啥?!男宠?!美男你这话信息含量有点大啊。
陶星瞪大眼用眼神鞭挞祁寒,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寨主!”的表情。
祁寒不为所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青衫男子没等到回答,倍感无趣:“好吧,看来真的只是下人不是男宠。既然这样,你把他借我玩一下午如何?保证晚上安然无恙地还给你。”
玩?!卧槽你们把我当物品吗!我也是有人权的啊混|蛋!
陶星瞪向祁寒,如果眼神能化为实形,估计祁寒早都死了十几次了。
祁寒表情不变,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石桌上写道:“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