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夭摊手,做“这还不够证明”的样子。
“你你你!你比我还小呢!明明你才是……”赵祈灏炸毛个不停,可惜没人理他。
此时敲门声响,阿宁和黄宁回来了。
听闻萧之夭已经便宜买下了闹事的铺子后,边牧黎忍不住赞了一声,“王妃好手段!不知王妃想用那家铺子做什么生意?”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不大点的王妃以后会在盛京商界掀起狂风暴雨,所以他一定要走到所有人最前面先入伙。
萧之夭当然也不会在盛京商圈早定的情况下谈什么白手起家的笑话,“暂时还没想好,等回头想好了还要找大少给参考一下意见。”
“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合作在聪明人面前就是这么一简单,一句话就成了。
萧之夭又等着阿宁和黄宁吃好饭,然后才在阿宁和严丝丝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马车远去,边牧黎问赵祈灏,“这位九王妃多大了?”
“过十五了,来盛京前刚过的及笄礼。”
边牧黎眼中钦佩更深,那样的冷静自持,那样的深谋远虑,可不像是十五的。再看看身边这个,都快十六了,还不是整天没个正形。
他忍不住叹口气,赵祈灏听到又炸毛了,“你叹气什么意思?你刚才看我那眼神什么意思?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不是不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四处嚷嚷不是小孩子。边牧黎宠溺地摸摸他的头,随口支应着。
“啊--气死我了!”赵祈灏气得蹬蹬跑上了楼。
边牧黎却没跟上,他伸手招来了常升,“你派个老伙计去九王府报个信,就说九王妃现在在……”
“是。”常升不敢耽搁,快步走了。
……
此时门外。
躲在某墙角的蔡飞舞,“哥,看,出来了!一主四仆五个人,这下全了!我们快上!”
“上什么上!这可是正街上,知道多少人会看到吗?你又想被爹罚是不是?跟着!看他们去哪儿。”
马车里,宋阳隔着车帘悄声道,“主子,那一队人一直跟着呢。”
“那就好,去你们新买的铺子。”
“是。”
车轮骨碌碌转的飞快,后面跟着的人小腿紧捣腾,也是一步不落。
严丝丝掀个缝儿抽空向后看了一眼,满脸嫌弃,“知道自己是下黑手去,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就不知道掩藏一下行踪?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过来是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干的吗?”
萧之夭撑着头侧卧在车厢里,“不是不知道掩藏行踪,而是觉得我们来自乡下没有后台不值得人家多此一举再掩藏行踪。”
“他大爷的!早知道一开始我们也亮身份好了,看谁压谁一头。”
“那样哪有亲自动手揍一顿有意思。”
“那倒也是。”
两个人相视坏笑,阿宁羞愧得想捂脸。
“主子,丝丝,注意胎教!胎教!”
小世子可就在肚子里听着呢,这一天听到的都什么呀!
萧之夭豪放地一拍肚子,“儿子,听着,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别手软,就是一个揍。揍坏了娘给你撑着!咱不是先动手的那方,到哪儿都有理说去!”
“哎哟我的主子,您可手劲儿小点吧!那是小世子,不是肚子上长出来的赘肉!”阿宁深深觉得小世子能安全长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
严丝丝从来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那挂的,“本来就是!这事儿一开始我们就是受害方好不好?好好逛着街呢,迎面就是一匹布先砸了过来!这也就是我们,要是别人早就砸趴下了。我们要个道歉过分吗?不道歉还率先动手,我们以自卫为准则反抗有错么?他们还想报仇?呵呵!天底下怎么能有如此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的人呢!”
后面跟踪的蔡飞舞,“啊,这是去刚才那铺子的路!他们这是要回那间铺子吗?哈哈,也好!这次我一定要把那女人也打倒在那个铺子里!”
前面萧之夭的马车果然停在了铺子前,然后他们就看到两个侍女把萧之夭扶进了铺子里。
蔡飞扬心里闪过疑虑,“你不是说这个铺子已经全砸了吗?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回来?”
“那谁知道!管他呢!反正进这里更好,大门一关,里面还不是随便我们下手!哥,你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似的磨叽,快点啊!”
蔡飞舞一马当先冲进了铺子里。
一看铺子里居然是简单收拾过的,能用的东西都归拢到了一起,不能用的隔着窗户能看到是扔到了后面的院里,铺子柜台前空出一大片空地来,看起来很是敞亮。
萧之夭就坐在柜台后唯一一把椅子上,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这位小姐,现在这是我的铺子了,我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蔡飞舞哪还管那些,看着萧之夭吃得红光满面白里透红的样子她就来气,也不等后面的人进来了她拎剑就上前砍。
“你的铺子?我还说是我的铺子呢!先把刚才打我的让我打回来!”
冲的架势倒是牛气十足,可惜实力不匹配,黄宁一掌就给她拍飞出了门,正撞进随后赶到的蔡飞扬怀里。
“哥!”蔡飞舞委屈地叫了一声哥,一张嘴,鲜血吐了蔡飞扬满满一衣襟。
先打的那一场就受了内伤,她不急着去治自己又一通奔波找人,又一通小跑跟踪,现在可以说是伤上加伤。
蔡飞扬仅有的那点稳重也因为妹妹吐了血而消失殆尽了,“敢打我妹!你们知不知道我兄妹是谁!”
严丝丝爆笑出声,“得,就冲这一句也知道你们是亲兄妹了!”
阿宁也忍不住嗤笑出声,他们真的不觉得这话很脑残吗?
萧之夭也无奈的勾唇笑了一下。这话总给她一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所以她一开始真没想把事继续下去的。
但真架不住“熊孩子”挑事没完。
“你是当哥的对吧?看在你年长的份上,你要不要重新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阿宁,给他说说。”
阿宁不添油不加醋从头到尾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萧之夭看蔡飞扬,“明白了没?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你妹的错,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这话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蔡飞扬冷笑,“我妹哪里错了?你们走路都不看道的吗?前面有东西落下来不知道躲吗?我妹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要向你们道歉?她据理力争教你做人错了吗?你居然还支使自己的护卫出手打她!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出来跟我们干!”
萧之夭一行五人:……
哎哟我去,这三观要撑不住了啊!
萧之夭垂死挣扎,看向蔡飞扬身后那群穿着官服的看起来很像是国家栋梁的青年才俊们,“事实怎么样你们也许需要时间分辨,但人品总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吧?这位蔡小姐平日里品性如何我不信你们都不知道!今天的事无论如何跟你们无关,各位如果还有理智的话,现在可以转身向后走,今天我当没见到大家。”
这是她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却成了压倒这群青年才俊们最后那点稳重的稻草。
兄弟们都在这儿,都看着呢,他要是走了成什么了?兄弟还做不做了?义气还要不要了?
她那么说是在看不起他们吗?意思是他们要想活还得是她大发慈悲放了他们?
靠,别以为她长得漂亮他们就不敢下手啊!
“别废话,出来干!”
“打了我们小蔡就想罢手吗?没那么容易的事!出来受死!”
“看不出来你都有孕了口气还这么大!头一次来京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吧?小爷今天就教教你做人!”
一群“养在深闺”的“国家栋梁”们,他们从来不是因为什么理由才打架,他们出手的动机简单而纯粹,就是为了打架而打架!
萧之夭扶额,真的是头疼了。
这还没当妈呢,怎么就看不惯一切不长进的熊孩子了!
“黄宁,宋阳,老规矩,上吧。”
黄宁和宋阳也很无奈,但头一次对“老规矩”三个字一点也不抵触。把剑放下,上吧,踹丁丁!
一群都没上过战场连盛京都没出过的青年才俊们哪里抵得过军营里杀进杀出的黄宁和宋阳,没一会儿就都捂着胯下在地上挨排滚来滚去了。
“你们无耻下流,不按套路出招!有违练武之德!”
他们毫无理由的聚众斗殴居然还说别人无德。
“你们有种别走!我马上叫人来灭了你们!”
萧之夭挑眉,或者这位也姓蔡?德行真像亲兄弟啊。
“心狠手辣的毒妇!贱人!盛京可不是你们这种乡下人能嚣张的地方!等着!马上就有官府的人过来收拾你们!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没准孩子都得生在牢里!”骂得最欢的是蔡飞扬。
萧之夭的气场一下子就变了,骂她她可以当狗叫,但咒孩子绝对不行!
忍不住要亲自出手了,门开了,萧江灼一身杀气地走了进来,“是谁说本王的儿子得生在牢里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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