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的是,自己刚刚竟然不敢看那个小贱人的眼睛。对上那一双眼睛,她甚至有对上了自家爷爷的感觉,大气都不敢出!
欧阳倾自然不知道瞪着自己被自己抓包的女人心里有这种心思,若是她知道了,恐怕也不屑一顾吧。当然,不屑一个是一回事儿,她也不会对任何觊觎她男人的女人掉以轻心。就如同宋太祖对待李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不是吧?美琪,难道你家?”年长一点的女军医诧异的看向兰美琪,她只是觉得兰美琪这一生太顺风顺水了点儿,但若是人家也是有背景的人,那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往日也没听人说她是有背景的啊?
“嘘,玲姐,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我在外面工作全凭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借助家族的力量,所以家庭背景也就必须对外隐瞒了。我们家族向来家教极为严格,在外面是不能仗着自己的家族势力横向霸道的。”兰美琪神秘又委婉地向玲姐透露出信息。
第一,自己确实上头有人。第二,自己能够在这里工作,全凭个人实力,与家族无关。第三,她的家族势力雄厚,对子弟要求极为严格,不是欧阳倾这样大张旗鼓靠家里贿赂进来的人可以比的!
玲姐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多说,只是心里多了个心眼儿,以后对这位也要客气一点,指不准自己哪里做得不如她意,就被穿了小鞋!
兰美琪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话不但没有让玲姐站在自己一边,反而引起了别人的猜疑和忌惮,还真是有点儿得不偿失了。
这厢,欧阳倾让小刘回去,而自己则是心安理得地给邵奇方打起了下手,他让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
直到越来越多的伤兵被送进来,邵奇方开始忙不过来。
“邵医生,快救命,这小兵从山上摔下去了。”一副担架抬进来,血腥味儿立马充斥了整个帐篷。
“倾姑娘,你帮我把这一个小伙子的伤口清洗上药再缝合一下,哎哟,这一道口子可伤的不轻。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咨询我。”邵奇方手里还有一个伤兵伤到了腿骨,现在正在给他打石膏,根本忙不过来,看了看被抬进来的伤兵,他皱着眉请欧阳倾帮忙。
刚才他让欧阳倾给自己打下手,也是想看一下她够不够细心和耐心。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观察了,要让她给人家缝合伤口,还真有些不放心。
“嗯。”欧阳倾点点头,也不待邵奇方再说什么,拿起旁边的止血药,消炎药,消毒酒精,纱布,针线就要动工。
“邵老师,她能行吗?若是没给人家伤口处理好,这小兵的胳膊可就废掉了。”欧阳倾正要动手时,兰美琪插嘴道。她这一个刚好包扎完毕,手上倒是得空,眼看着邵奇方这般照顾欧阳倾,还让她亲自动手,她就忍不住冷嗤。
“啊?这么严重?”小兵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伤势会这般严重,难道,处理不好这条胳膊就真的废了?
“不,你的伤势不算最严重的,可是,也要看是什么人再处理。人家欧阳小姐,可是今天第一次下部队。”她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欧阳倾根本就没实战演习过,哪里知道给病人怎么处理这种伤口。话里话外,反正都是对欧阳倾的贬低。
“什么?”小兵一听,本来苍白的脸色就更白了,他可不要变成残废!
“邵军医,我不要她帮我缝合伤口,我要你!”小兵显然对邵军医的名望是自知甚多的。所以,他直接指名道姓。
“你的伤若是再不处理就要感染了,倾姑娘是医生,还是京华大学的研究生,怎么就不能处理你这一点儿小伤了?”邵奇方有些生气道。
他还不满地瞪了兰美琪一眼,就是她多嘴。但是,难免自己心中对欧阳倾也没什么底,还是忍不住问道:
“倾姑娘,你行吗?”
“要我动手,就不能质疑!”欧阳倾懒得理他们,直接走到伤兵面前,操起工具就开动。
对于欧阳倾来说,这等小伤根本就没资格让她出手。若不是形势所逼,这小兵,哪里能有这好的待遇,要知道,在道上,邪医的价格,可不是谁都支付得起的!
她熟练地用酒精为小兵清洗伤口,又给他上药,用针线缝合,每一步都像演练过好多遍似的。哦,不应该是说演练,而是说做过。
这些动作,被在场的军医都看在眼里,这下,几乎惊呆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