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里的嫩肉,她冷静的告诉他,说:“不可以。机场太远了,在另一个城市,我不可以离开阳城。”
小孩子似乎已经不再闪烁着希望,关上门,他胖胖的身体缓缓坠落在座位底下,权宴看不到他。
小周被权宴作了最后交代与嘱咐,上车后,他把抱着膝盖默默流泪的小胖子放在宽阔的胸怀,无声的安慰他。
权宴请人将大宅进行彻底的清洁,打算封存之后不再启用。
大昌不合时宜的上门拜访。
他是贺至的人,现在所有跟贺至有关的一切,她都不表示欢迎。
但是没办法,人既然来了,又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撵出去。
“有事儿书房聊吧。”权宴径直带着他穿越廊榭歌台。
大昌也猜到她现在不会欢迎他的到来,倒没觉得权宴冷冰冰的态度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今天要说的事情足够让她将自己千刀万剐无数次了。
“没见到您家老太太和权辛,这——”
权宴头都不回的向前走,打断他的询问:“奶奶身体不舒服,带着权辛去乡下散心了。”
大昌了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今天你找我什么事情?说吧。”这个时候请的清洁门里门外的打扫,也没人抽空进来奉茶,权宴也没让她们靠近书房。
大昌也不啰嗦,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索性直奔主题:“贺至上次突然回西北那个事情,我想你应该还记得。”
权宴皱眉,一点也不想提起以前。
“贺至不该回来。”大昌告诉她:“他父亲去年就在召他复伍,他一直拖到今天都不肯回去,甚至上次还偷偷跑回来。这次首长夫人受伤入院,我们首长的意思是将养几天,然后转院去北平。不是说那里医疗条件比阳城要好,是因为首长马上要调任到北平,而且贺至背负的家国重任也由那边指挥……”
权宴捏了捏酸涩的鼻梁,脑袋一阵“嗡嗡嗡”的乱响。
“是什么任务一定要他去做?”
“这个不能告诉你,这属于军事机密文件,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而今首长要来,他来了之后,贺家兵团就都要走。就算贺至不想走,可他这些年为你得罪的人、捞的钱,也够他蹲大狱蹲到老死了。”
权宴没有反驳,她甚至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只是静静的听完大昌给她分析的形势,然后抬眼问他:“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既然她这么爽快,大昌也没有打算继续跟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很简单。你跟我们一起走,只要你走,贺至就走。”
权宴直接拒绝了他,“阳城的事情太杂太乱,我暂时走不开。这样吧,我想办法让贺至跟你们赴往北平,至于他答不答应你们说的事情由你们自己处理。”
“可是,你们走之前,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情——”权宴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若冰霜。
“你问。”大昌表示洗耳恭听。
“贺至跟新来的行政,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昌心下了然,权宴到底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他咽了几口唾沫湿润了一下干涸的嗓子,一分钟之后,他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女人将来不会是你跟贺至之间的阻碍,不过一区区众人矣。”
这个答案大昌给的模棱两可,但是对于心里早就怀疑贺至跟那个女人之间有问题的权宴来说,她已经有足够理由将他抛弃了。
权宴一抬手,打住了大昌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话头。“我知道了。改天借我几个身手好,贺至打不过的兵,我让他跟你们走。”
容不得大昌怀疑她的用苦良心,权宴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