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我都成,就是千万别再丢下我了。”
他苦笑,粗糙的指腹摸索着隔了一层塑料纸的照片,“我过得太苦了。”
“没有你,我感觉吸一口气都多余。每天夜里都只有我一个人,黑暗变成恐惧,我特害怕承认你不要我的事实。”
“权宴,我好想哭。”可是他不能,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特别靓丽,好像在嘲笑他这个懦弱的胆小鬼。
贺至别过头擦擦快要掉落的泪珠,深吸一口气,笑得跟哭似的难看,“既然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把相册留给咱闺女,总不能让她只会叫我不会叫你。免得你说我小气。”
李太太觉得这一年来,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除了跟权宴有血缘关系的权倾,剩下的就是贺至贡献出来的这本相册。
“你去哪儿?”泪流满面的李太太抚摸着相册突然问他。
贺至抿抿嘴巴:“我不能说。”
李太太苦涩地笑了笑,从保姆手里把权倾抱在怀里,“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这人的性格,要不是到了危急关头你肯定不会这么大方。别急着否认,权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不是你妈容不下她了,又带着她上不了火车,你肯把她交给我?”
贺至沉默着坐在沙发上,大手来回搓瘦削的脸颊。
“你是不是抱了必死的准备?”
李太太见他不说话,十分气恼:“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女儿出生没了妈,你再出事她就彻彻底底成了没人要的孤儿1
贺至好半天不说话,情绪极其低迷。
“她一个女孩子,你难道要让你女儿变成当初的权宴?”年幼失怙,无人庇护,任人宰割。
如果说李太太苦口婆心说的话都是耳边风,那么这句话,就是成为贺至活下来的金玉良言。权宴当年的情况没人比他再清楚不过,她要是父母还在,绝对不可能处境那么窘迫,处处受束缚。被人监禁在阳城也不敢跟他讲,生怕他知道真相,没有后台的自己会给他带来麻烦。
他不想自己的骨肉变成孤零零的另一个权宴,李太太一句话点醒了糊涂的他,就算权倾没有了知心的母亲,可他作为她的父亲,照样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拿到滔天权势,让她在自己死后不让人欺凌。
这是他作为一名父亲的责任。
他当初没有保护好权宴,已经是失责,可是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失信于权宴,他当初从徐玉那里抱来女儿的时候发过誓,一定会抚养她长大,保护她,爱护她如果他真的做到了,起码到时候跟权宴再见面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扬着笑脸,恬不知耻地告诉她:“姓权的,你看我对你多好,为了你女儿我受了那么多的苦,你可要大大的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