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笑,笑意悄然漫开于眸心。他不避不躲,回首凝注与她,笑道:“你,想让我,在这里,复你?”
渔夕不知是笑是愣,神色有些奇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宁熙走了两步,接过渔夕递过来的笔,就着她刚才所写字卷,填了三句上去。他填的是:
你若为琴,此生不抚又如何?藏之,掖之。
你若为纸,此生废弃画技又如何?藏之,伴之。
星华入眉弯,恋卿天涯。
渔夕看了,嘻嘻一笑,顿觉心花怒放,从未有过的一股甜蜜席卷而来,淹没心田。渔夕已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的当着众人的面要将那字词收回来。不想,宁熙伸手一扬,微风吹干了墨,冷然道:“上面留有朕的字迹,你若拿去卖了......还是,朕收起来罢。左右不过是一段戏文评书罢了。”
渔夕微愣,心里都是那句,左右不过是一段戏文评书罢了?
平遥微微一笑。
众嫔妃见皇帝冷了脸色,也是各自偷笑。
月辉斜洒,渔夕低首瞧着手腕处的玉石珠子,愣神良久,再不说话。
人生一世,弹指韶华间。并不是世上所有的尘缘都会有个结果,而对这段,她此刻偏要勉强出个结果。师父说,夫妻乃是三世缘由,她明明已经想了十一世了,他,为何只把它当做一个戏文?她,真的是,要哭了。
夜色深沉,人尽欢,宴会散。
来时是八人,回去,亦是八人。那个从不夜宿后宫的男子,竟然在生辰之日,龙颜大悦,要与竹妃同宿!他真是,厚颜无耻!他,简直就是个毫无节操的贱人!
渔夕弯身捡了一块石头,“咚”的一声抛入湖中。眼看湖水漾出层层波纹,转而,归于平静。心里又酸又空,蹲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虽然她不通男女之情,但是,那夜,他明明是喂了她酒的,不是么?
他亲了她,怎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才亲了她几天,却要和别的女子,宿在一起?
她,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后面几位小太监被她哭的也都停了下来,相互看了看,也不知所为何事。平遥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走。
见他们几个都走远了,平遥蹲身,笑问道:“谁欺负你了么?”
“平遥姐姐,喂酒算亲亲么?”一双红肿眼眸微微抬起,哭的梨花带雨,与殿前献舞之人,真是天差地别。
平遥捋了捋她散乱鬓发,笑问,“谁喂你酒了?”
渔夕想了一想,停止了哭泣,颤声道:“是一个无耻之徒,不对,是,一个贱人。”
平遥掩嘴而笑,方要说话,忽地眼角一扫,只见她嘴里的那个“贱人”正一身白衣的沿着湖畔,向这边晃悠而来。
桃色衣带飘浮连转,下一刻,那一身桃红之人已过湖心亭,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渔夕揉眼看了看,索性坐在地上,本还想再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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