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踱步出了帐篷,渔夕见众人载歌载舞,庆祝大获全胜。而宁熙则眉头微锁,长叹一声。
渔夕眸底清光一闪,敛于眸心。她忽然明白了,这次打仗,他根本无心于胜负,他就真的只是来打仗。玄北出兵的消息,除了箫熏之外,显然他人是毫无知情的。
他的谋略,让她心惊不已。
他要的不是青黄,也不是玄北,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帮你吧,墨卿哥哥,这段路是不是很长?”她仰头,杏眸深处一片水雾化作一点细碎精光。
云光素淡,层层若棉絮轻轻穿行于天际,月色正好。
宁熙淡淡抬眸,轻轻一笑,目光一一跃过众人,一身素黄衣衫,向着人群深处走去。
渔夕身形略滞,她忽然想起那个看似柔柔的女子来,她应该是棠妃的亲姐姐吧,他是要将她带回去么?不知棠妃......
皇帝一身明黄,立在万人之上,接受海动潮涌般的阵阵道贺,渔夕立在他身后,只觉头皮被震的发麻,心中萦满了激荡情怀。瞟眼望去,只见他犹气色若定,谈笑安然。
酒宴罢,亲兵对着渔夕耳语几声,渔夕笑笑的随他们正要退去。忽然间,皇帝转身,轻轻一笑道:“向思,非鹑鷃之网所能罗矣。十一,这个人,朕要定了。”
渔夕含笑点头,随着亲兵们只走了一段路,又来到向思住处。
原来,两人对诗,平仄不分,格律不论,连字数都不能保持一致,气的这个向思直嚷嚷,却也没有力气,鼓着腮帮子要让人送饭。刚刚松了绑,已经吃下去了一清淡白粥。现在又说要吃药,说的是,不好好教导他们,迟早要被气死。
渔夕想他心里郁结已有疏通,便去给他把了脉,这下,这人也老实了许多,睁着一双小眼睛问道:“姑娘,我还能活多久。”
渔夕笑道:“几十年或者十几年。”
向思眼里露出了迷茫之色,渔夕这边开好了药,又让人把他的书与诗文都搬了进来。向思这才明白,原来烧的都是渔夕日前临摹所作,当下心里感慨万千,不知如何言表。
渔夕道:“先生的病已好了大半了,奴婢也好回去和主上复命了。”
向思脸上露出迷茫之色,渔夕给他掖好了被角,躬身退去。
宁熙下旨,大军即日搬师回朝,只留少数,驻守青黄,改青黄为临彩郡,由朝内派官管理,听说朝廷里推荐的是二王爷墨卿金诺。旌旗飘扬,渔夕低头算到,按照玄北大军的行程,还有两日就该到青黄了。
皇帝明明知道玄北来兵了,却还要撤回大军?是避免两军正面交锋,以防京城空虚呢?还是为了示弱?眼下,京城空虚,这个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吧。
宁熙问道:“赋晔将军归顺了么?”
蔡幕哲打仗之时被箭羽擦伤了胳膊,上面还有隐隐血迹。宁熙让渔夕给他换了药,才听他上前报道:“赋晔将军骁勇异常,他的先辈和太后娘家还有些亲戚关系,只是至今还未诚心归顺,下面的人也是好酒好肉的待着,并未伤他分毫。”
宁熙笑道:“临行前,朕,要见见他!如此人才,不为我墨卿王朝所用,必成憾事!”
蔡幕哲道:“这赋晔生性耿直,却是个孝子,她母亲当年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守了寡。后来,他当了大将军,本以为可以享享清福,却不想,眼睛却瞎了。赋晔到处询医问道,一无所获,据说,当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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