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力的打击。
灼热的气浪提前抵达,扭曲的温度领得干燥的衣物开始自燃,堂山的后背在摇曳的火光中隆起,六根黑红色的蛛矛刺穿他的肌肤,如翅膀在风中舒展开来。
殷红色的血珠悬停在蛛矛的末端,一点一滴、串串碎碎地往下掉落。
哪怕所处的这方天地正在经历剧烈的变化,但此时此刻,堂山的表情还是能够维持绝对的平静,
仿佛虔诚的信徒昂头聆听上苍的神谕。
血色的蛛丝在空中纵横交错,交织成致密的罗网。
坠落的陨石,顷刻间被蛛丝切割,四分五裂,这位背负着六根蛛矛的男人忽然间在粉碎的齑粉中放声狂笑,他依旧定定地看着大地上的对手,似乎被对方的这么一招挑起些许的兴趣。
下一刻,他的身影倏尔如风,一瞬便攻入大地。
太阳在羽化。
陨石轰击,发出悲鸣的颤音。
黄土飞扬,抹去血的痕迹,两道身影在快速地追逐,真诚而又深切想要杀死对方。
没有言语,没有缘由。
愤怒凝聚成实质,恍若一条奔流的江河,掌控着世间的所有真谛。
他们在咆哮,在怒吼,在不顾一切地扬起利器,切向对方的灵魂。
…
强子尝试闭上眼睛,可还是久久无法入睡,脸庞被自己扇红了的他,又一次吓尿了。
远方被硝烟蒙蔽的地方传来阵阵爆破声,一时间地动山摇。
他的手脚更加拘谨,警惕地望着自己屁股下面的地板,生怕下一秒会冒出一根刺来,把他的那位排行第二的小兄弟给弄没了。
世界仿佛马上就要坍缩了,晚霞过后的黑夜仿佛即将拉长为永久。
再也没有下一次天明的时候。
就算小兄弟还能完好无恙,好像也很难再次运动起来了。
死的意志无比浓烈,尤其是看着那些下体被洞穿的p小将和堂门弟子,他更是禁不住菊花一紧,放开最后的拘束,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小兄弟。
“安心,有我在这里,堂山是不会看到你的,”小智坐在强子背后的一棵树上,嘴里叼着一根写着‘华’字的卷烟,“好大的手笔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大规模的集体炼制,献祭名义上的妻子,以此向真理之门交换炼制贤者之石的法阵。”
“再通过献祭所有人,汲取他们的精血和灵魂,直接在自己体内炼成贤者之石。”
“疯狂,他可算是干了每一位炼金术师做梦都在幻想的事…”
“一次炼制那么多的贤者之石…”他贪婪地舔舔舌头,“保不准会引来其他的贪狼。”
….
空间微微扭曲,有人习惯性地躲在暗处屈指一弹,发出‘桀桀桀’的瘆人笑声。
一朵弥散恐怖能量波动的莲花旋即倾吐而出,一路竞走,如明亮的暗箭一般,发起突袭,暴掠向不远处又一次碰撞在一起的两人。
蕴含着毁灭之意的莲花在寂静中绽放,翻滚的热浪席卷过百米的距离,一条白色的烟柱在爆炸的核心升起,扶摇直上,随后撑起一大片孤岛般的沉云。
片刻过后,一朵近乎纯白色的蘑菇云在莲花裹挟着死亡之意绽放过后,就此扎根在大地上。
它那蓬松的表面凹凸不平,圆形的凸点,密密麻麻,凌乱地排列着,像是亡魂们那一张张被张贴在墙壁上、不得安息的苍白面孔,又如一座用干枯头骨垒砌的山。
然而,堂山并没有被这恍若无尽的火焰烧死,哪怕他没能及时避开,皮肤还是被这场热爆炸造成大面积的烧伤,骨肉断缺。
但依靠贤者之石给他提供的能力,他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损伤的肌肉组织宛若经过催化抽芽的肉苗,飞速地缝合。
他在火海中站定,冷冷地看着站在焰浪边缘的那个背着黑色大尺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