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突破这群家伙们攻势的时机。
渐渐地,血流得越来越多了,而且出血的地方已经不只是鼻孔,还有很多被这群家伙们跟硬生生打出来的伤口。
身上几乎满是淤痕,骨头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是担心随时会被哪一只脚,或者哪一只拳头给折断。
按理来说,被痛殴到这种程度,不少人都会选择痛哭求饶,恳求这些恶劣的家伙们就此收手,绕他一条小命。
这时候,打人的家伙们通常都会顺着台阶收手,问那个被打的倒霉蛋知不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还犯不犯?
可今天这个不知死活的张家文就是一反常态,他不仅没有求饶,甚至连一声痛都没有喊过,这让飞哥和他的马仔们都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以至于,他们哪怕是把手给打疼了,把脚给踢累了,也不愿意停手,也就站着缓了一口气,很快就继续更加用力,更加坚定地继续踢打,看看这只该死的弱鸡能忍到什么时候。
而张家文等的就是一个机会,当他们为首的飞哥退出了殴打的队列,站着旁边一边叫骂,一边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烟来,准备抽烟的时候,张家文的手也在偷偷地伸进裤袋握住一支放在裤袋里的笔。
随着厕所内的苍白灯光啪的一声亮起,窗户之外的黄昏已然焚烧殆尽,蜕变成一片深层而又平静的黑暗。
低垂的夜幕,广袤无垠,仿佛大火过境后的灰烬一般,浮云恍如搁浅的羽毛,孤零零地飘旋着过往时代的一些亲切的歌谣。
学校外的国道上,树影婆娑,正值下班高峰期,不计其数的车辆拥堵在旷阔的路道上,司机们急躁地按响着催促的喇叭,哔哔哔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宇宙的波段一样,吵个没完,又像是在合奏着一支叫人焦虑,叫人愤怒的狂想曲。
也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累了,好没意思的时候,张家文用尽力气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抢前一步地突破重围,神色冷静并且残酷地把手中的笔尖送进了飞哥的眼眶。
黑暗刺破了光明,如夜的锋刃撕开了太阳。
同样是血,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飞哥嘴里的那根烟轻飘飘地掉到了踩满黑色脚印的地板上,随后才后知后觉地捂着自己的脸,拔出那支笔,流着血,开始尖叫、惨叫,还有嚎叫。
再然后,一帮人成群结队地跑出了这个满地狼藉的厕所。
他们如盲头苍蝇一样地乱跑,大声地寻求大人们的帮助,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个小孩,他们的能力其实极其有限,而电影里的浩南哥和山鸡哥也其实没那么好当的。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给一个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小卒给用刀砍死。
至于什么义气不义气的,那玩意儿既不能当成是眼睛来用,更不能拿来当饭吃。
夜晚很凉,灯光很冷,整个世界都在如此冷清的情况下,渐渐远离。
没多久,楼下校医室的医生就匆匆忙忙地赶到,没多久,医院救护车的笛声就在寒风中急躁地吹响。
再没多久,校门口来了警察,而跟在警车后面的…
是一辆崭新的迈什么巴赫豪华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