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综合上述,他还在此时开口,可见这人颇不一般。
“还请施主出来说话。”素问合十说道。
随后那车门打开,一个老人从车上下来,穿着短衣襟的褂子,眉清目朗,留着长须。身体站的笔直,走近后素问第一个就注意到这人衣服上的折痕极为整齐,沿着肩顺着两臂到袖口。
在他下来的时候,司机也跟着下来,紧紧跟在他身后。看身形脚步,是个练过武的,而且实力不低。
“见几位在这里打赌说起诗词,我这心里有点痒,所以冒昧开口,几位勿怪。”那老人笑着说道,神态极为温和。
“小道士,你看如何?”道济先冲他点头示意,转头去问道士。
“这里也没其他人,看这老先生不像偏颇之人,便如此吧。”老道士也说道,随后冲那老人点头:“有劳了。”
“哪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又对两位打赌极感兴趣。”那老人抚着胡子道,声音很有磁性,让人一听就有好感。
“还要请这位施主出个题!”道济说道。
“唔——,两位都是修行中人,不如以修行做一诗如何?”老人略微一沉吟就开口说道。
这一题目说出来,那老道士的眉毛顿时舒展开来。
众人见他样子,就知道心中有了腹稿,恐怕先前就做过这种。
“不瞒各位,这次老道我确实捡了便宜,关于修行的我刚好有一首。几位请听!”老道士眉开眼笑道。
“不在市郾不在山,不拘名利不拘闲,
世人要见长生药,只透心灰是大还。”
一口气将诗读完,老道士脸上悲喜变换,这一首诗正是将他的心路历程讲了出来。
长生,长生,世人又有几人能够长生?
大多数人追求一生,最后仍然落了一场空。
不过他马上就收拾好心情,转头看道济,看他什么时候能想出来。
道济见他望过来,笑道:“也巧了,我以前也做过一首。看来你是可以回山了,这倒是好事。”
老道士道:“空口无凭,总要说出来看看。若是真比我强,那我就此回山也无不可。如若不行,你也莫要再说其他,回去好好念经,也不要再掺和其他了。”
道济笑道:“你且听来。”
“六十年来狼藉,东壁打倒西壁。
于今收拾归去,依然水连天碧。”
老道士一听道济吟完,就皱起眉头。
此诗听起来没什么,可仔细一想,前两句不正是把一个求法者殷切的心情,寻寻觅觅、栖栖皇皇的求道心路,以及从一个层次到另一个层次直接而贴切的表现出来。
而后面一句,却是一位修行者走过一生的岁月,走过漫长的修行路,却又重新回到人间,感叹生命美好。
如果从意境和层次上来说,似乎比自己那一首更是高明一些。
那老者在旁边低声重复一遍道济的诗,微微叹气,不知道是否想到了什么。随后道:“看来两位是不用我来做这个评判了。”
说完话,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那老道士脸上变换几次后才摇了摇头:“我也要回山去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了交待。”
随后又对素问等人道:“你等好自为之吧。”
同样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素问见两人都走的毫不拖泥带水,暗暗点头:“这老道算得上磊落,而且看样子确实是因为欠人人情不得不下山的。”
那个司机从素问等人下车后就一直留在车上,如今才推开车门下来对素问几人躬身道:“还请几位上车,我送几位大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