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点点头,那人立即递上来一个瓶子,张骏看了一眼,又递给他。
这时,拿冷水的人来了,我看了一眼,水里还浮着冰块,我点了点头,那小弟立即将一整盆水倒在地上,冲着张秀春哥哥的脑袋,好清醒清醒。
这不,一盆水下去,人立即清醒了,动了动,嘴里呜呜咽咽的,像是在骂人,但听不太真切,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们,眼神抖了抖,想来应该是害怕了。
小弟用脚踹他,问,“清醒了没?没清醒再来一盆?”
站在边上的人都笑了,乌烟瘴气中,全是小混混的面目,不知道张骏在哪里找来的这些人。
他立即来了精神,挣扎着做起来,怨怼地看着我说,“原来是你——————-杨小唯,你这个小娘——————”
他没说完,张骏一抬手,一个小弟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脸上,“大哥面前,好好说话!再骂一句,把你狗日的舌头割下来!”
他这才不敢造次,脸上流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我微微弯腰,对他说,“你们不是挺会算计的吗?怎么,没算到这一步?张秀春死不了,但你今天不一定能竖着出去。”
“你、你想干什么!”他哆嗦地看着我,血一滴滴往下掉。
“很简单,给你一个快速了断的方式,”我看了看张骏,他手下递上来一瓶农药,还是拧开了的,我接过瓶子往他面前送,笑呵呵地说,“喏,喝一口,生不如死,喝两口,一命呜呼。”
地上的人吓得说不出话来,惊恐地看着我,两只眼睛快掉到地上一般,像看见鬼一样不断往后爬,双手在地上蹭出一道道印子,冰块被他脚蹬得到处都是。
“怕什么怕?两口就完事儿,你非得逼我全给你灌下去才算好?”我笑吟吟地说,“要不这样,我找人帮你?”
话音刚落,张骏已经指挥他手下两个小弟上前去抓着他胳膊,他吓得蹬腿,嗷嗷啊啊地叫着,咆哮呜咽着,脸上的恐慌绽开了,和模糊的血肉一样,缤纷灿烂,我淡淡说,“把他拖过来。”
尔后,两个小弟拖着他往前,我拿着瓶子站起身,冷声说,“把他嘴巴掰开!”
那俩小弟立即捏他下巴,他吓尿了,不停挣扎着,把人都甩开了,这时站在边上的人全都涌上去,拳打脚踢,一时间脚步声沉沉。
“行了。”打了一会儿后,张骏说,“拖上来。”
再次被拖上来时,人已经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吐血。
张骏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蹲下身问他,“说吧,张秀春怎么设计我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留你一条命。要是不说,”我冷笑着,把瓶子里的液体倒了一点在地上,正好在他脑袋旁边,“那就喝光它,一口都别剩下。”
我说,“你应该清楚农药的威力,只要喝一口,你身上所有的器官就衰竭了,救活了,你也是个废人。两口的话,挣扎挣扎,在医院痛苦几天,生不如死,折磨爽了,还是得死。要是全都喝下去,保管不出十分钟,你就拜拜了。”
我把瓶子放在他脑袋跟前,他发狠,一下子掀翻了,我笑说,“掀翻了也没用,一会儿有办法叫你舔干净。不过,还有五六瓶等着你!”
这下他才放弃了挣扎,在地上苟延残喘,眼泪和血液一通留下,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他开口娓娓道来,这边张骏已经准备好录音,说是以防万一,这证据留着,对我有用。
张秀春他哥哥,一五一十地说出他们的算计,原来她是想让我买农药回来,然后设计自杀,栽赃到我身上,为的不仅是报她被周婶毒打的仇,还有我从她手里拿走的十万块钱,如果我发现了端倪,他们可以反将一军,外人看起来她是丢进脸面活不下去自杀,但只要有人站出来说农药是我买的,存折在我手上,就能把罪名栽赃到我身上。
倘若不是我和张骏早有计谋,那我就被他们吃死了,不但被抢走钱,还要坐牢。张秀春这一次整我,算是下了血本。而她真正喝下去的东西,并不是农药,是泻药,那瓶被我换掉的农药,她哪里敢喝。
说完后,他问我能不能放了他,我心里一片平静,得知真相后,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冷,很冷。我叫人递了一瓶新的农药,让人把他架起来,捏开嘴巴,把药全都灌进去。他惊恐地望着我,只可惜双手双脚都被人抓住了动弹不得,那药源源不断灌进去,仰着脑袋,就算想吐也吐不出来。
灌完药后,我把瓶子砸他脑袋上,抓住他的人也松开手,他失去重心,瘫倒在地上抠喉,狂吐不止,巨大的恐惧在他身上蔓延,整个人像条狗吃骨头卡住口笼一样,咳咳不停。
弄得大家都笑了,他回头看着我,手指还塞在嘴里,我冷笑说,“别扣了,为了你一个垃圾,我犯不上杀人犯罪。你回去告诉张秀春,从我面前消失,如果以后还敢出现,你今天喝下去的,绝对是除草剂,还有你全家!听见没!”
他如获大赦,扑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抽泣间一直说自己知道了,知道了。
我松了一口气,张骏把手机递给我,我听了听,他供认的过程听得一清二楚。
尔后,张骏叫人把他送回去,拉着我离开工厂。
那种报仇的感觉,神清气爽。
张骏把头盔递给我,特别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说,“我他妈以后不敢惹你了,我发现啊,你要是做流氓,那也是一等一的狠,男人都不如你。”
我冷哼,“你少埋汰我,没有你帮我,我敢这么嚣张?说到底,还是骏哥厉害。”
张骏哈哈大笑,“小丫头,嘴挺甜!走,哥带你吃东西去!”
“不了,你送我去市场,我买只鸡给刘思涵补补身体,她一个人在宿舍,我不放心。”
“你还自己做?饭店打包不就完了?”
“饭店做的不好,我自己做吧,你要是想喝呢,就一起去。”
“得了,我还有事儿,差不多五点了,我得去场子里。”
我回去时,刘思涵睡着了,睡梦中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我默默把鸡汤熬好了,给他写纸条留言,然后关上门出去给她买药,她身上那些伤痕,若是留了疤,多难看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完美无瑕。
但我刚走出小区没一会儿,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归属地:上海。
也许是自觉,也许是害怕,看到那个号码的一瞬间,我没敢接,过去半个多月,我脑海里忽然浮现顾先生的面孔,尤其是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好像在某个角落地看着我,默默地注视着我的一切。
我不能挂断,若是挂断,一切就显得太刻意了,我索性把电话调成静音,假装不知道地往前走,匆匆去药店买了点消炎药和软膏,然后快速回去了。
到家后,我忐忐忑忑地看手机,除了林阳来短信问我明早几点钟去学校外,没有多的电话。那个号码只打来了一次,便没了声响。
半夜我睡不着,又怕挤着刘思涵,缩在被窝里跟林阳发短信,一直到一点多才睡着。
结果,第二天一早光荣地起迟了,我和刘思涵匆匆收拾了坐公交去学校,两个人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在车上看着我彼此傻笑。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刚到校门口便看见林阳和齐瑶在一起,站在他们身边的,是齐瑶家的豪车,还有齐瑶那珠光宝气的妈妈。
他们站在边上不知道在说什么,齐瑶妈妈一脸的灿烂,还帮齐瑶整理头发,林阳穿着黑色的外套,深蓝色牛仔裤,白色板鞋,书包正儿八经地背着,但又不觉得死板,亭亭如盖,像一棵白杨。
刘思涵安慰我说,“你别生气,可能正好遇见了,他们不是认识么?”
我说,“没生气,走吧。”
我想假装没看见走了算了,但偏偏这时候,陈嘉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猛地拍了下我肩膀,大喊说,“我的小徒弟,看见师父竟然不招呼!”
他这一喊,前面的人都看着我们这边,自然还有林阳,以及齐瑶母女。
陈嘉豪这个马大哈,最没有眼力见,竟然还跟林阳打招呼,挥手高声道,“林阳!兔崽子!你爸爸在这儿!”
林阳笑了笑,但那笑,不知道是给谁的。
而看着我的齐瑶母女,眼神出奇的一致,到底是母女,呵呵。齐瑶妈妈白了我一眼,忽然拉着齐瑶,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她气呼呼地看着我,并且朝我走来。
刘思涵悻悻说,小唯,她好像是来找你的。
我淡然地看着穿着一身皮草像一只跳舞的草鸡的贵妇走向我,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姿态浑然未变,她道,“小姑娘,你要是有点眼力见,就别跟我们齐瑶过不去,都是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平时最好是收敛点!不然,我——————”
“不然你要怎样?”我冷不丁打断她的话,抬眸傲然地说,“想想怎么让齐瑶道歉,何律师上次通知你们了吧?开学一周之内。如果我没看到齐瑶的道歉,那就法庭上见吧。”
“哎!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识趣呢?给你脸不要!那别怪我不客气了!”齐瑶妈妈喊道,“没教养!”
我准备要走的,但听到最后一句,我顿住脚步,刘思涵拉着我的手,我反手握住她,道,“谁没教养?回家照照镜子吧,泼妇。”
说完我就走了,齐瑶她妈妈在背后大喊大叫,这时齐瑶和林阳往我们这边走,我斜了林阳一眼,和他擦肩而过,心里一团火气刹不住。
到了教室后,我放了书包去苏老师办公室拿花名册,她看见我,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想来是发生的一切,她都了然于心了。她让我组织班上的同学先打扫卫生,完了再开个班会,班会结束后参加全校大会。
我拿着花名册到班上安排,站在讲台上,只觉得两束目光在我身上缠绕,一个来自于林阳,一个来自于齐瑶。
安排好了后,我回到位置上,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放好东西准备扫地,林阳一把抓着我的手,盯着我侧脸道,“生气了?”
我甩开他的手,冷声说,“没有。”
他又抓住了,轻笑说,“可我看到的,明明就有。”
这时陈嘉豪转过身来找林阳,看我们手拉着手,大呼小叫说,“啧啧,一大早就秀恩爱,你俩真是够了!林阳,跟我打水去啊!”
林阳当他不存在,温声问我,“吃早饭没?”
“关你什么事?”我斜他一眼,气呼呼地说。
林阳笑了笑,真的,他一笑的就受不了,再大的气也软了下去,更别说他伸手来捋我的头发,“乱糟糟的,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