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如今听她们这么说,霍芸萱却又觉得感动,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除了知书几个,还是有愿意留下的。霍芸萱看了看愿意留下与自己同甘共苦的人,心里感动,含着泪哽咽道:“你们放心,日后若是侯府不败,我便会护你们一辈子。”
留下的丫鬟寥寥无几,却也是各个忠心,随着知书几个一起给霍芸萱磕头,说道:“谢姑娘。”
生死关头见人心,这些人真心待霍芸萱,日后霍芸萱若是得势,自然是不会忘了她们的。
霍芸萱叹气,看向要走的那些人,又叹气,吩咐道:“知书,你去将她们的卖身契找出来,趁着现在新皇还没发落侯府之前,先让她们出府罢,晚些时候,怕是走不了了。”
知书应是,正欲打帘出去,却见呈方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不待霍芸萱吃惊,大喘着气说道:“姑娘,姑娘大喜!”
一见呈方这样,霍芸萱便觉心里一松,又听他说大喜,心里便多少猜到了什么,问道:“什么大喜,你倒是说清楚些。”
呈方这才稍稍喘了口气,说道:“侯爷如今刚刚处理完宫中后事,先帝爷藏在‘光明正大’案板上的圣旨果然是立淮王为新帝。”
“你说什么?”霍芸萱一时震惊,直接抓住了呈方的胳膊,呈方被霍芸萱抓得呲牙咧嘴,耐不住心里乐呵,胳膊上倒是也不觉得疼了。
“侯爷被新帝留在宫中,说是有事要商议,要小的先来报个平安,小的便先到姑娘这儿来了。”
“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霍芸萱皱眉,怎地一夜时间,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呈方笑道:“这些小的便不清楚了,姑娘若是有疑问,可等侯爷回来再问也不迟。”
正说着,蘅芜苑也派来了丫鬟来传信,说道:“四姑娘,四姑娘大喜。”
霍芸萱一看是紫心,立马上前去迎,笑道:“派个小丫鬟过来就是了,作甚要劳烦姐姐跑这一趟。”
紫心一看呈方在这儿,心里便有了数,知道霍芸萱定是知道了新帝一世,逐不再废话,只说道:“何有具刚刚回来传话,侯爷立了功,前院正由五老爷摆香案准备接旨呢,作为侯爷的胞妹,这浅云居可是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来报喜的,辛亏老祖宗偏疼奴婢一些,这才派了奴婢过来。”
紫心生了一张巧嘴,平日里霍老太太便格外疼她,如今听她这般说,即便是淡定如霍芸萱,嘴上也是挂不住的笑意:“没说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么?”
“先帝爷刚刚去世,新帝的意思是今儿个晚上侯爷便陪着皇上守灵棚。”
霍芸萱点头,笑道:“可说新帝何时举行登基大典?”
“守灵要三天,三天后该是登基册封大典了。”
霍芸萱点头,心里的那块石头才重重落地。
而地上那些本欲要离去的丫鬟们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会子只盼着霍芸萱能因着新来的喜悦将这件事忘了,或是给她们一次机会。
只是,霍芸萱虽不怨她们,却也知道,无法同苦的怎么同感?她们会因为生死离开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霍芸萱并不会给她们第二次机会。淡淡的看了她们几个一眼,便对知书说道:“去将她们的卖身契找出来吧。”
说罢,顿了顿,又说道:“今儿个也晚了,明儿个一大早,你便将人送出去罢。”
知书应是,勾着嘴角看了地上的几人一眼,冷笑道:“你们都起来罢,难不成要在走之前给姑娘守夜不成?”
知书说话带刺,又看霍芸萱一时之间要将这么多人撵出去,紫心心里便多少猜出些可能。别说霍芸萱院子,就是蘅芜苑也是有一些无法与侯府荣辱与共的人。估计明儿一早,要走的丫鬟还有很多吧。
紫心叹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微微闪身给知书让道,好让她下去找卖身契,自己则是拉着霍芸萱的手笑道:“姑娘快些去换衣服罢,估计前来颁旨的太监快要来了。”
霍芸萱这才拉着紫心的手问道:“紫心姐姐可知是什么旨意么?”
“自然是封赏的,这可是先帝爷立下的旨意。”
先帝爷立下的旨意,可是要比顾绍远这个新帝立下的旨意要有用的多,到底,已是先帝。
霍芸萱点头,笑着让紫心在外院稍等片刻,自己由知画几个换上接旨穿的朝衣,这才带着院中那些原本留下的丫鬟们一起跟着紫心去大门处接旨。
说来也巧,霍芸萱刚与霍老太太会和,圣旨便到了平远侯府。
虽登基的不是平郡王,可到底不是安郡王,况且平郡王虽有野心可目前来说却是没被抓住任何把柄,新帝刚刚登基,自然不会对自己兄弟下手,这样一来,她们二房也是还有活路的。
故而不管是谁,此时脸上皆是笑意盈盈。
颁旨的公公还是先帝生前身边的太监总管李公公,封赏的除一些金银布料外,还有一纸铁卷丹书。
铁卷丹书既免死金牌。
不止霍芸萱,就是霍老太太也是震惊得抬头,看着那铁卷丹书,已是震惊不已。
李公公笑眯眯的将这铁卷丹书递交到霍老太太手上,笑道:“老祖宗,小侯爷救驾有功,先帝爷原是想封赏爵位的,却又想,再大的爵位也有保不住小侯爷的一天,这才赏了这铁卷丹书。”
铁卷丹书如今只有三家有,一家是薛家,一家是裴家,再就是他们霍家了。前两家都是跟着先祖爷打天下的,才被赐的这铁卷丹书,如今先帝爷赐予这铁卷丹书,可见对霍家的重视。
霍老太太郑重的接过来,李公公似是无意间叹息一般,说道:“任重而道远啊。”
霍老太太拿着铁卷丹书的手紧了紧。霍芸萱则是眯了眯眼,想到薛家等人,确实觉得,任重而道远。
这圣旨接完,霍芸萱悬着的这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回到院子原是想着舒服的泡泡澡好好歇息一番的,却不想,一推门打帘入内时,却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一人身穿黑衣,右臂缠着一圈白布,双眼虽红却依旧不减昔日的锐气,闲坐在桌旁喝着茶,便自成一副景象,又何况是当心上人走进时,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