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我们少年时（1）

    “哎那怎么一样，男左女右嘛！我用右手发的誓怎么算数咧？更何况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

    “可别了，我被你坑惨了。”秦十六一听罗启又要生事，赶忙转身就要走。

    “等等等等！”罗启再想要一把拉住秦十六，却不曾想自己双手去拉反而被秦十六一只手弄得往前一个趔趄，“我靠大哥你吃士力架长大的？”

    “哎哎哎，别急着走嘛，难道你不想拿回你的手机啊，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的手机一去不复返？”

    “刚老师不讲了？每周都能用，而且期末就可以拿回来了。”秦十六停下脚步。

    “一周半天，一个月也就两天，大哥，三十天只能用两天啊！”

    “我觉得还行啊，比没得用好很多了。”秦十六耸了耸肩，打心底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平时也不怎么会用手机，被收手机最害怕的不过是会被老汉骂，但既然班主任都声明不会告诉老汉了，那自己还担心个屁。

    “一周只，不，三十天只和女神聊两天你还真忍得住啊！”罗启啧啧称奇。

    “什么东西？”秦十六顿时一脸惊容，“你这菊花猥琐就算了，怎么还乱放屁！真是不堪，不堪呐！”

    罗启猥琐的菊花笑容再次升级，眯着眼勾着嘴，手肘轻轻顶了顶秦十六的手臂，那眯起来几乎消失的双眼却依旧绽放出专属于猥琐的光芒，“别装了，你不是喜欢那个中泰混血小妹妹嘛。”

    “我没，我哪里……我警告你啊，可别乱讲话！你没听老师说人家是刚刚从泰国过来吗？”秦十六狠狠地瞪了一眼罗启，“你以为你自己很聪明，实际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朵菊花诞生过灵智，所以你什么成分我觉得已经不用说的太明白吧？”

    “不是，怎么说实话都要遭骂！”罗启说着忽然抬起手就指着秦十六，“哦！原来你是渣男！我明明都看到你们互加了微信，而且她还穿了你的衣服！现在说不认识，哇我好痛心，怎么就认识你这样的人……”

    秦十六只是听的一愣，然后飞速捂住罗启的嘴，扛起就往一楼跑。

    教学楼外的小树林里，罗启看了看秦十六，又看了看远在四楼的教室，忽然就是一阵干呕。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可别想着跟别人提起半句，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秦十六实在没想到自己和李莎的那个场面都能被这家伙恰好看到，现在只能是想尽办法封住他的嘴了，“如果你敢大嘴巴的话，我就扛着你去四百米跑一百圈，别质疑，刚刚你也亲自体验了一把我的力气。”

    罗启晃了晃头，却还是感觉自己的视线里有几朵菊花在飞，随后一把抓住秦十六的手，“我靠，大哥你不是秦十六，是秦始皇啊！以后我管你叫六神……”

    秦十六看着罗启一脸的膜拜，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很有威信的，当即很受用地点了点头，“不错，不过怎么总感觉有点耳熟。”

    “哈哈嗝哈哈六神。”罗启捧腹大笑，像个破烂的抽风机一样一抽一抽的，“六神花露水，不怕蚊子嘴，哈哈嗝哈哈嗝。”

    双脚离地，笑声戛然而止。

    “六哥六哥，我错了。”罗启双手紧紧抓住秦十六的右臂，闭着眼睛就是一顿大喊，“拒绝校园欺凌从我做起！”

    “别废话，说吧，你封口还是不封口。”秦十六稍稍甩了甩手臂上粘着的罗启。

    “我田鸡向来是一只好鸡，怎会背后议论别人的事？不然我早发到那论坛上收获几百粉丝了。”

    “你敢？！”

    “所以我这不是没有发嘛。”罗启无辜。

    “希望你说到做到。”秦十六把罗启从右手放下，然后转身就往教学楼走。

    “六哥六哥，您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罗启一下窜到秦十六前面，“你不是说要给我封口费嘛，我不要钱，就今晚深夜你陪我走一趟这办公室就好。”

    秦十六没有回应，只是绕过罗启便上了教学楼。而罗启也没有再阻拦，他看着秦十六的背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答应了，不过不是为了封他的口，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不愿与他人道之的原因。

    此时课间，教室里像集市一样，每一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认识的老朋友或者想结交的新朋友。秦十六走进，目光还是避不可及的被那套熟悉的衣服吸引了。

    四五人中，李莎微微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轻声回应着几人的英语问题。她的中文实在还没达不到自由交流的水平，但却是由于从小在母亲的身边长大，所以一部分中文还是能听得懂的。

    上课铃声依旧那般刺耳，让人有一种如果不回到座位就会一直被魔音绕耳的感觉。秦十六坐在自己位子上，余光还是偶尔忍不住往旁边李莎瞟去，倒不是说他真的很喜欢李莎，而是当一个超漂亮的女孩子穿着自己的衣服时，实在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黑板上飘逸地写着云悦安排的任务，不外是班主任日常，叫所有人找一张白纸，然后把自己的高中目标和人生目标，座右铭啥的通通写下，然后交由班主任保存并时刻提醒学生们记住自己最初挥写而下的目标。

    无人交头接耳，笔尖在纸张上翩翩起舞的身影化作沙沙之音随风飘飞。秦十六咬着笔，看着眼前那张尚未有半点痕迹的白纸，忽然觉得自己对于人生的想象与规划就如这张白纸一般，空空如也。

    转过头，是罗启在双眸泛着精光在白纸上奋笔疾书，那模样还是依旧走的猥琐风。再转向另一边，被垂落青丝遮住半边脸的李莎刚好放下笔，然后轻轻撩起发丝，转头，对视，伸手。

    手指夹着的，便是李莎刚刚认真书写的那张白纸。秦十六一愣一愣地接过那张白纸，却不曾想纸上写的几行字全是英文。

    挠了挠头，英语不太行的秦十六看向李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那张纸，最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伸出手就是一个劲的摆动。

    虽然自己的英语能力不高，但好歹也是个优秀的肢体语言者，相信这位从小在泰国长大的中国李妹妹已经完全理解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秦十六自我感觉非常好。

    李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飞速转正头，只是当秦十六有一丢丢质疑李莎会不会理解错误自己的意思时，李莎只是快速转头对着秦十六低语了一句人人皆懂的英文“sorry”。

    漂亮，现在是完全不用质疑是不是理解错误了，根本就是理解错了。秦十六看着李莎那认真却又带着几分失望的眼神，当即在那白纸上写下“no!!!”

    大眼眸里大疑惑，李莎小手在背后是紧紧地攥住了衣角，微蹙的眉头展现出了她认真试图理解却无济于事的结果。

    秦十六对她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转过另一边，扯过罗启就低声问:“兄弟今晚我们在哪里集合呢？”

    罗启先是一愣，然后一展经典菊花笑，“老地方集合！”

    “我老你个头，我们才认识一天，新的不能再新，哪来的老地方。”

    “宿舍门口宿舍门口。”罗启正要给秦十六细说计划，然后就看见他直接又转到了另一边。唉，果然亲兄弟不如老婆香啊。

    那边又是一顿费力的比划，秦十六和李莎却还是毫无半点默契，最终两人也只能作罢，都各怀心事的呆坐在座位上。

    倒是罗启一直死死盯着那时钟，然后在下课铃声刚起第一个节拍就往外飞奔出去了，那着急的模样仿佛憋了很久菊花快炸了。有些疑惑的秦十六没有跟去，而是在几个女生围来李莎旁边的时候无声的出了教室。

    走廊很长，外面也和里面一样的热闹，大家迎着晚风，抬头看着那耀眼的明月，和身边的朋友畅谈着。

    秦十六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声又一声不同的笑声，绕了一圈后，在教室的另外一个门口走了进去。眼眸中，罗启已经坐在座位上并且脸上挂着完全收敛不起来的激动，但却无了李莎的身影。

    没有多想，回到位子刚刚坐下，秦十六的眼角余光却是发现李莎突然出现而且与他几乎同步坐下。由于交流的不畅，秦十六也直接打消了询问这个念头，兴许别人只是上个厕所碰巧刚好回到，不是，我想这些干嘛啊我！

    而由于新生入学的第一晚就见识了云悦的霸气，这个班级成了整栋楼最安静的那一个。但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云悦的霸王威压，也没有秦十六脑子里在校园游荡的丧尸，更没有罗启脑中从天坠落的月亮……一切都平平淡淡直到放学。

    心里揣着诡计的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罗启忽的一把拉住秦十六，然后带着他往一处偏僻的地方去。

    “干嘛干嘛，想四下无人非礼我？”秦十六挣脱。

    “六哥你清醒点，我不是中泰混血小妹妹，我田鸡啊不认识我了吗？六哥。”

    秦十六抬手就是往罗启的头一拍，“老子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有什么计划都给我讲讲吧。”

    “那我就不客气啦！”罗启猥琐地搓了搓双手，“午夜时分，月黑风高，双人出动，翻墙越树，夺回这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秦十六看着这家伙越说越上头，最后甚至还有一个手掌虚握的动作，当即把他一举一放，“说人话！”

    “就是今晚趁大家睡着了我们就直接翻墙出来，然后去办公室里面拿回手机。”

    “最后，嘿嘿嘿。”

    “好，那就这样吧。”秦十六点点头。

    “等等，你怎么不问我最后怎么了，而且要是我们拿走手机肯定会被发现的，那怎么办？”罗启见秦十六如此果断地转身，急忙拉住他。

    “她不会发现的。”

    “六哥啊，整整两台手机在抽屉里就这样消失了，她又不是盲的，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呢？”

    “因为你刚刚去你表哥那里拿了两个手机模型，到时候狸猫换太子就行。”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罗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却发现并没有露出来，“哦哦你是透视眼，哇死变态。”说着赶忙用手捂住裆部。

    秦十六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宿舍走了回去。一脸鄙视的罗启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而一旦秦十六回头，他就会捂住裆部。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白痴的人。秦十六再不回头，只是忽然觉得自己今晚这一趟真的会顺利吗，毕竟还带着一朵菊花。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时间悄然流逝，半空的云顺着微风走过的痕迹攀爬，月光透过云朵，洒在了寸寸土地上，在树与楼之间显现出了它的形状。

    当各个宿舍熄灯后，当宿管把人数都清点完毕，当舍友因为不熟悉所以无话而沉沉睡去后，秦十六轻手轻脚掀开被子，拿起鞋子就悄无声息的出了宿舍，但宿舍外并没有罗启的身影。

    已经知道罗启在隔壁宿舍五号床位的秦十六等不及后直接就溜了进去。而那个自称聪明绝顶无人可及而不得不以平凡身份与人相处的罗启此时正在那张不大的床上，闭着凤眸，张着虎口，吐着龙息……

    我靠这家伙睡着了！秦十六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当即把他抱起来就飞闪出了宿舍。可这位人才不但没有醒来，甚至还在秦十六的怀里翻了个身。

    奋力一摇，罗启惊醒，正要尖叫却被秦十六死死摁住了嘴。

    “你是猪吗？说好午夜行动，好家伙你倒是睡上了。”秦十六一直拉着他到了楼梯边才低声大骂。

    “我本来在想着如何更完美的完成计划的，但想着想着就没意识了……”罗启一脸真诚，然后见秦十六一脸不信赶忙扯开话题，“门口有宿管，我们怎么出去？”

    “你不是说想了计划吗？”秦十六无语。

    “没想这part。”

    “那我就负责把你带出去，后续我不插手了，只跟在旁边。”秦十六望了望外面，又望了望对面楼，“首先你得保证不会把我的情况说出去。”

    “那我本来就是一个擅于保密的人嘛。”罗启虽然不知道秦十六所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秦十六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我想到一个更快的方法，上来，抓住我。”

    “哦对！你跑步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力量无敌哈哈哈。”罗启感觉自己已经悟到了秦十六的意图，“原来你想这样带着我直接冲破这道防线，宿管再强也有瞌睡之时，然后我们把握时机嘿嘿……”

    “抓牢了！”秦十六没理会罗启的“天才推理”，而是缓缓转身，向着栏杆之外。

    “同志，你方向是不是反了？”罗启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心里隐隐不安，手臂是直接环绕式抱住了秦十六的脖子，双腿也是交叉在其腰间。

    “不，就是这边！”

    话音刚落，罗启就感觉到了巨大的气流在耳边呼呼作响，一双本来就小的眼睛微微睁开，却发现自己已在半空，而且正在持续往上。尖叫声正要从喉头爆裂而出，却在下一瞬双脚着地后忽然就卡住了。

    我是谁，我在哪……双手一松，罗启就这样掉在了天台上，他呆呆的看着自己颤抖着的小腿，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

    “小菊花你快点起来，我们的计划才完成百分之十不到。”秦十六走过去把罗启扶了起来，“怎么样，爽不爽，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当然我想应该也没人会信你。”

    罗启渐渐回过神，忽然一把抓住秦十六就满脸兴奋的说，“我们刚刚从三楼上到了七楼的天台啊！”

    “我去，六哥你和漂亮国那个氪星人什么关系啊。”

    “我们现在要跳过对面那栋楼的天台，你还行不行，行就麻溜点像刚才那样抓住我，我带你过去。”秦十六没有回答罗启的胡言乱语，他现在只想快点把手机拿回来，这样才能和李莎正常交流，不然到时候别人来还衣服给自己道谢，自己除了“You are wele”之外再无半句英语可以挤出来。

    “六哥我脚有点软。”罗启看着自己那依旧不受控制有些颤抖的小腿，脸上闪过了一丝关于自己胆小的羞愧，“我的身体貌似还不能适应高空作业……”

    没有再多说什么，秦十六一把横抱起罗启就直接往前冲去，边缘处，奋力一跳，强烈的冲击感给罗启带来了肾上腺素的激增。

    “嗷呜——”罗启好似得到了释放一般，直接是一声高猿长啸。

    “什么东西在叫！”宿管员警惕万分地蹦出保卫室，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却是无半点发现，“难道是我出现幻听了？也是，校园里哪有猴子，唉，时刻保持警惕的我果然是对祖国的花朵们太过于负责任了吗？”说着，这位宿管员不由得往自己摆在保卫室的那个相框看去然后他自豪地点了点头。而那照片分明是这个宿管员和校长握手的合照，但左右强烈的色差一看就知道是修图贴上去的。

    秦十六这次没有停下，刚刚落到另一栋楼的天台就又是一蹬，直接是抱着罗启一跃而下了。

    “我还行……很oK。”罗启从秦十六的怀里下来后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总感觉下一秒就要睡下，“我oK，哈哈哈哈哈。”

    “不会吓傻了吧。”秦十六摸着下巴疑惑不已。

    “不可能！老子五岁敢坐过山车，六岁跳楼机，七岁大摆锤，怎么，怎么可能……”

    “呕……咳咳。”

    罗启扶着一棵树，时不时就来几声干呕，但嘴里还在呢喃着自己有多厉害。

    叹出一口无奈气，秦十六扶着罗启就往教学楼慢慢走去。现在十二点多了，应该不会还有老师在校园里瞎逛吧？虽然几率不大，但为了以防万一，秦十六还是动不动就左顾右盼几下。

    一路无惊无险，两人终于是来到了办公室门口之外。已经恢复很多的罗启上前扯了扯那个锁头，但它却是完全不为所动。

    “锁住了。”罗启回头。

    “我有办法了。”秦十六略微一沉思，却是忽的双眸发亮，“可以用你的嘴撬开这个锁啊，反正你嘴比骨头还硬。”

    “滚一边去！”

    “哦不，滚过来，用你的神力把它拔了。”

    秦十六白了罗启一眼，然后走上前伸手扣住锁头一拔，那本来坚硬无比的锁就这样一分为二了。

    顺手一丢，罗启赶忙伸手接住，自己忍不住又捏了捏那把锁，随即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还是很硬。”

    “但我觉着还是没你的嘴硬。”秦十六掏出罗启给的小手电往里一边照着一边吐槽。

    罗启没有回应，只是同样打开手电就跟在了秦十六的身后。

    半空的云爬到了明月跟前，遮住了人间与它的对视。没有月光的办公室很黑很黑，秦十六却是像无视黑暗一般径直朝云悦的办公桌走去。

    “不是，六哥，你等等我啊，而且你也忒过分了居然还带夜视的。”罗启见前面的灯光越来越远，赶忙低声嘶吼。

    这也没几步路吧，哎，带这家伙出来真是麻烦啊，还不如自己独自美丽。虽如此想着，但秦十六还是转身回去一把拉起罗启的手就继续前进。

    光芒所照之处是一片凌乱的布置。

    “这么乱，是这里了。”秦十六肯定地点了点头。

    “快点快点，手机在桌子右边往下第二个抽屉里的铁盒子。”

    “你怎么知道的。”秦十六诧异。

    “哎呀我亲眼看着她放进去的，赶紧的，别废话了，早点完工早安心。”罗启叽叽喳喳地说着，右手也同时在口袋里摸出了两个和他俩手机同款的手机模型，“放心吧，这手机模型不是玩具，还带开机特效哦，哈哈她绝对发现不了。”

    “来，六哥，我跟你说啊，这模型可是我表哥亲手制作的，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只是他那个人啊就是太……”

    “打住，快点拿过来！”秦十六一手捏住罗启的嘴，一手夺过那俩手机模型，“到底是谁在废话啊，小菊花。”说着，那手在罗启脸上是胡乱捏了几个造型。

    换好之后，秦十六看着这熟悉的手机，仿佛看到了李莎给他发了九十九条未读消息。

    “叮——叮——”连续几道铃声在旁边炸响，秦十六猛回头，却是发现罗启正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手机。

    真是的，这人怎么这么猴急呢，我都不急，不够稳重啊。秦十六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在罗启眼前晃了晃，“哎！小菊花你怎么还直接开机了，待会要是被发现了我可管不了你啊！”

    罗启却还是呆滞了一下，然后才缓缓抬起头。

    秦十六那精致的大眼睛里倒映出了罗启满脸泪痕的面容。

    “六……六哥，救，救救命！”

    “啥？”秦十六皱眉。

    “六哥六哥，救，救救我表哥。”罗启死死抓住秦十六的衣服，手机也直接是滑落在了地上。他极力地挣扎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一张口却又成了哭腔。

    秦十六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直接就看到了罗启的表哥给他发的一条消息。

    “小七，看到这条消息就立刻离开这座城市，他们已经找到我了。”

    往下看，还有一段消息，秦十六点开。

    “我现在要被抓回了笼子里，他们可能要再拿我做实验，千万别报警，也别来找我，把我忘了吧，不然他们会找到你的，现在还有一点时间，被抓捕之前还是想说，‘咱们永远都是好兄弟’……虽然以前我一直觉得你经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很幼稚，但现在，我真的很想很想陪你永远幼稚。走！永远不要再回头！”

    秦十六放下手机，看着眼前还没缓过劲的罗启，觉着此时问他一些具体情况是完全不可能的，索性直接询问了他知不知道他表哥在哪里。

    罗启没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

    秦十六无奈悄然伸手，一记手刀就让罗启昏睡了过去。

    “唉，这个世界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美好啊。”秦十六打心底叹了口气，然后背起罗启就走出了办公室，当然，细心且有礼貌的大男孩可不会忘记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