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做其他可能伤害她性命的事情。先推人落水,再救人于水中,实在不是件光彩之事。”
子歌扔下这句话,便自他身侧走开,未想到方踏出几步,便被他拉住了肩膀,强扳过来。
“你说什么推人救人?”
子歌见他面露疑惑,像是确实不知此事,心里愈发明晰了今夜所谓“黑衣人”前来夜袭的目的。她默默收敛了心绪,方答道:“当你选择与他为伍时,就需想到,他终有一日会要求你做这些让你身不由己之事。”
刘豫章轻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为他鞍前马后效命吗?当年杨氏逆贼株连,若非他保我一门安好,刘家又怎会有今日?”
子歌轻轻吁了口气,那“杨氏逆贼”四字,从他口中说出,竟是如此刺耳。
“杨氏逆贼我可听闻,令尊当年曾是忠烈侯的左臂右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道听途说般漫不经心。刘豫章的手紧紧擒住了子歌的肩膀,捏得她生痛。但她也只是倔强地抿着唇,与他四目相对。
“杨氏精通巫蛊之术,先后对多人下蛊,又妄图以此术操控陛下。若非父亲拼死抗争,陛下又怎知朝中权臣都已深陷蛊毒之中?”刘豫章瞪着她,借着几分醉意,他的眼中已隐隐现出红色血丝,“父亲在堂中吐血暴毙当日,便是我立誓与杨家势不两立的开始。当年陛下一心想诛灭余孽,是澄江王一力保举,我才平安无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巫蛊之术吐血暴毙诛灭余孽救命之恩
子歌的唇角开合了数次,终究是未能发出一言以解释。她虽知道,当年留在京中的刘家,经历的是另一番故事,但她却一昧与刘豫章赌气,怨他站在了仇敌身旁,却不愿认真去想他又有多少无奈。刘豫章受过的磨难,其实并不比自己少几分。
恩也好,仇也好,子歌明白,无论她和方氏一族有何过节,若刘秉云遇害的真相一日不查明,刘豫章便都只会站在高湛的身边,自己如今更是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让他看出昔日的模样。
子歌这样想着,心头的怒火也渐渐淡了下去。许是感觉到子歌看他的神色变化,刘豫章的手力也渐渐松懈了。子歌轻轻一挣,便从他的腕下脱了身,只是被他抓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刺痛。
“无论将军过去有何苦楚,我只知,逝者终须去。既然你知道恩情难忘,又为何犹豫不决?于你们男子而言,多娶一个女子入门又算得了什么?”
子歌抿起唇,笑容却有些苦涩。刘豫章怔怔地望着她。恍惚之间,子歌竟以为他轻启的唇中,将要唤出“歌儿”二字。
“你的肩膀”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刘将军,渐冬风烈,你还是莫在廊下久立为好。”
子歌旋过身,一步步沿着回廊离去,落日将她的影子拖得瘦长。刘豫章抬起手,似乎有挽留之意,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影子轻轻拂过她的裙摆,在下一个转折处形同陌路。
手机用户请浏览m.aiquxs.co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