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元浩和陆景墨皆是错愕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叶佳禾。
大概,他们都没有想到,叶佳禾会主动提出把君耀接到陆家。
陆景墨虽然也心疼君耀,但还是提出了心里的别扭,“佳禾,你别忘了,君耀是汪柔的儿子。”
叶佳禾坚定而决绝地道:“我记得,我知道!但大人的错误,不该让孩子来承担。君耀现在,身体和心理都在受折磨。我看不下去了,他是汪柔的儿子不错,但他也是我的亲侄子。我不信,我对他好,他以后会像汪柔那样害我们。”
他们在商量的时候,君耀就站在病房门口,静静地望着他们,像个被人丢弃的娃娃,可怜巴巴的。
自从跟了商元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不可饶恕的罪人,连同自己,也不可被饶恕。
所以,他不敢抱怨,更不敢再提出,想要回陆家的请求。
可他知道,在他心里,就只有陆景墨一个爸爸。
就在这时,叶佳禾看到了他。
“君耀?”
叶佳禾连忙朝他走了过去,看着他光着的小脚丫,轻斥道:“你这孩子,地上那么凉,你光着脚,是不要命了吗?姑姑好不容易才给你的命拉回来,你是不是想让姑姑愁死啊?”
说完,她直接抱起君耀,就往病床上走去
商元浩和陆景墨也跟着回到了病房。
叶佳禾坐在病床边,望着可怜兮兮的小家户,柔声问:“君耀,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是吗?”
君耀怯怯的看了眼商元浩,又小心翼翼地问叶佳禾:“姑姑,我真的可以回陆家吗?如果我回去了,我一定好好对冉冉和阳阳,还有小弟弟,我会听话,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叶佳禾差点被这孩子弄哭,她眼角发红,将君耀搂在怀里,道:“你当然可以跟姑姑回家啦,因为那里以前,也是你的家啊。君耀,你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麻烦。我们是亲人,你明白吗?”
她这句话,让君耀终于敢大声哭出来,仿佛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陆景墨也被这样的场景动容了,他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道:“好了,这又不是什么悲痛的事,你们哭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商元浩一个人默默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如同一家三口似的,心里酸涩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虽然叶佳禾把君耀带回了家,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可叶佳禾却说道:“哥,我们虽然把君耀带回去了,但君耀始终都是你的儿子。如果你打算跟靳溪结婚,她就有权利知道君耀的存在。”
提起这个,商元浩的脑瓜仁儿都疼。
他根本就没有想好,该怎么告诉靳溪,这个孩子的存在。
叶佳禾仿佛意识到了他的烦恼,便道:“哥,有些事情,是逃不开的。君耀是在靳溪之前,就存在的。当初你决定跟靳溪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一天,要跟她坦白这些事。毕竟,人的一辈子,总不能都在谎言中度过。”
商元浩什么都没说,脑子里像是乱掉的麻绳,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终究,他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也谢谢陆景墨,愿意帮我照顾君耀。其实……我并不是不想认他,也不是不想理他,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总之,都是我的错,当年的错,我承认!”
叶佳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当年的事,她不知道是该怪一个人,还是怪几个人?
总之,他们都有错。
商元浩继续说道:“可是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我再后悔,又能怎样呢?佳禾,靳溪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女人,我不想放弃。你是我亲妹妹,我想你可以支持我,理解我。如果连你也觉得我没有希望,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叶佳禾深深地望着他,道:“其实,无论我支不支持你,你也不会改变你的决定。可是,我只有一个请求,靳溪是靳教授唯一的妹妹。我的命,都是靳教授救的,你决不能伤害靳溪。”
……
与此同时,靳溪被那个电话吵醒后,就没怎么睡得着觉了。
因为,刚才商元浩那个电话,把他匆匆忙忙地叫走了。
靳溪总觉得,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所以这一夜,她也没法睡得安稳。
她甚至怕他在忙,不敢给他打电话。
直到早上天亮了,商元浩还没有回家。
靳溪这才决定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没过多久,电话就通了,那边传来商元浩有些疲惫的声音:“喂,溪溪。”
“你那边怎么样?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吗?”靳溪担忧地问:“很严重吗,处理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