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传来阵阵的刺痛,似乎宝宝也在痛哭流涕。
李银素大哭一场,眼睛红肿,脸上的泪痕没有褪去。被泪水浸泡过的眼眸清澈透亮,只是已经失去了神色,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失焦的眼睛里一片模糊。
“叩——叩——”沈无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粥煮好了,我担心没什么味道,你吃了会反胃,我在里面加了一点蜂蜜。”
李银素回过神,冰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中的那碗粥,心跳加速,虽然她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心底早已掀起了万千波涛,酸涩的苦水翻滚。
沈无情舀了一勺,吹冷了再递到他的嘴边。
李银素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告诉自己,他连避孕药都强行灌了,那这碗粥已经不算什么了。她本来稍稍动摇的心又坚定了几分,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张开嘴巴将滚烫粘稠的粥囫囵吞下,滑过她的咽喉,带来火辣辣的灼烧般的刺痛感。
她心里默念:宝宝,不要怕,你痛的时候,妈咪陪着你一起痛。
李银素沉默不语,她一口一口喝着薏米粥,她吃不出任何的味道来,只有一股苦味在口腔中蔓延。
“银素,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李银素抹了抹脸颊,一片水润的水意,什么时候掉下的眼泪她都不知道了。心房再也容纳不住那么多悲伤的泪水,自然而然会泛滥溢出,而她已然痛得麻木了,没了感觉。
沈无情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
她默默地摇头,“我饱了,想睡一会儿。”
沈无情拿掉她背后垫着的枕头,扶着她躺下,“你在这里工作,你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就可以了。”
“我没有那么脆弱,你不用……”
沈无情突然偷袭她的唇,轻啄了一口,揉揉她的额头,“安心睡吧!”
腹部的疼痛感加剧,这让她怎么可能睡着,她掐着自己的大腿,故作平静的表情,不让他看出任何的异样来,点点头,阖上了眼睛。
一阵一阵的尖锐刺痛,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刃刮痧着、翻搅着她的子~宫,鲜血淋漓,她感觉到一股热流喷涌而出,黏黏,湿湿。
她担心发出声音引起沈无情的注意,她咬住了被子,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额头沁出的汗水将发丝润湿,一丝一丝贴在赫然苍白的脸上。蜷缩的身体阵阵发颤,她不知道身上的湿意是汗水还是鲜血。
热流一股一股从她身体流出,仿佛这条小生命正一点一点剥离。暖意留尽,李银素感觉全身冰凉,好像置身于冰窖中,丝丝寒彻的冷意从四肢蔓延至五骸。
沈无情突然抬首,伸了一个懒腰,朝着李银素的方向望了一眼,鼓起的被子怎么在瑟瑟颤抖?他快步走了过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银素,你怎么了?”
轻轻一推,李银素翻了过来,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