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清又沉默了一阵子,“你说了半晌,都是她怎么对你好,说的好像她一眼就看上你了似的,你什么都没做哄到了姑娘?”
谢长清睇着谢长志,满眼不信。
莎兰搞得他焦头烂额,简直要命,谢长志这么轻松?
“我自然也做了一些。”谢长志想了想,说:“我遇上她的时候,她们的镖银已经被劫了,而且伤亡惨重。”
“我就借着以前军中的人脉,就近找了官兵,去将山匪剿了,把镖银夺回来,然后护着那趟镖送到目的地。”
“之后随着她回到方家镖行之后,又遇上几件事情,我多少是插了点手。”
至于什么买首饰、打伞、买好吃的这种简单的事情,谢长志都没提。
那时候只是觉得方媛可爱,好像心甘情愿做那些,不求回报。
谢长志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堆之后,问谢长清,“你呢?你们呢?”
从两人见面,除了第一日谢长清说了一些关于莎兰的,之后还热血上涌,跟毛头小子似的打了一架,后来再见面,谢长清就很少提他和那女子的事情了。
谢长志想约莫那天是谢长清喝了点酒,所以话多了起来。
现在谢长志说完自己的,当然好奇好兄弟的。
谢长清的回应还是沉默。
他们?
他和莎兰有什么可说的?
在尧城时,起先他想征服她,后来发觉她想利用他。
他便拒绝她靠近,恼火之下选择回京。
可他又拒绝不了她靠近,把她带回了京城。
然后……冷几日、热几日。
后来有了孩子他也定了心思,计划好了未来,又被云纤凝插手破坏。
到海岛、到儋州、到宝靖山庄……
好像大多是折腾,闹腾。
谢长清觉得,谢长志说的他与方媛那些事情,好像离自己和莎兰很遥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一般。
“哎……”
谢长志轻叹了口气。
最近他在军中自然听到了一些,现在看谢长清神色又猜了猜,知道二人的过往约莫是不太愉快。
他想了想说:“我觉得,你想得到什么,你得先付出一点什么。”
“你先前说你的姑娘不乖,你想一想你自己是不是从不服软……不知道说点好话?”谢长志感慨道:“长清你知不知道,你这脾气真是又臭又硬。”
“大多时候总是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除了大哥和大伯父,其他人你都不放在眼里。”
“可我知道,你也只是将大哥和大伯父放在眼里了,心里根本不服气。”
谢长清默了许久,皱眉问道:“我真这样?”
“你就是这样。”
谢长志叹气:“也便是我自小与你一起长大,知道你看着又臭又硬,心里却没有恶意,可旁人未必能理解。”ωWW.
“你面相又冷,臭着脸说句话都能吓到人。”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那茉兰公主胆子够大的,没被你吓跑竟然还能和你在一起。”
谢长清又没话说了。
谢长志拍了拍谢长清的肩膀,“你对她温和点,对她好点,想想她想要什么,关心什么,把她想要的和关心的记挂着,为她着想。”
“她看得到的。”
“女孩子的心很柔软,很容易感动。”
“你用了心她就会明白你。”
……
谢长志的话让谢长清很有些触动。
在海湾底下,他看到莎兰痛苦又憎恨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和莎兰之间有很大的问题。
可他其实不太明白是什么问题。
之后无论是关照莎兰治腿,还是快马跑了一趟京城解决唐荣,都是他那时候觉得自己迫切需要做一些什么。
其实并没有细想过做这些的意义。
可现在谢长志的话,大约让谢长清明白了问题在哪里。
谢长志说的不错,他的确是……刚硬了点。
偏偏莎兰长在茉兰那地方,又是个坚韧不屈的性子。
两人就像是两块顽固的铁石,只要一碰就是头破血流。
谢长清站在窗内,眸光落到院内那棵树上。
或许两个人之间也和养这棵树一样。
要认真浇灌,要修枝剪叶,有病虫害也得仔细对待,不然这棵树就会死,救不活。
“长清,京中来信了。”
黎叔从院外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看起来挺厚实的,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只小匣子:“还有这个是连着信一起送来的。”
谢长清将信和匣子都接过来,回到桌边坐定后,他先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十分满意。
而后仔细把匣子放起来,才又去拆信。
最上面的是谢昭昭回的信,只有一句话:真心可抵万金。
言简意赅,谢长清觉得很有道理。
第二张是谢嘉嘉的回信,也只有一句话:把她当女儿宠,往死了宠,不信她的心不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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