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晚饭,吃货白小白再没有心思吃任何东西,但怕旁人担心,没有表现出来。
只不过吃任何东西都是食之无味,好几次一想到程以泽有可能得这种遗传病,就忍不住想哭出来,又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掉眼泪。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哇哇的哭出了声。
她不知道程家到底有什么遗传病。
虽然大伯父小叔父,还有二姑都相安无事的活到了中年。
但程湘湘说过,程爷爷三十多岁就英年早逝了。
小姑更可怜,才几岁就因为这个病离开了如此美好的世界。
她怕程以泽就是那个很小的概率。
程以泽还说,将来老了,她生病了他还得照顾她。
她如此邋邋遢遢,等老的一天,他还得帮她收拾屋子。
她还想等老的一天,和他一起去乡下,找一处有山、有水、有湖泊、有田园的地方,和他一起亲手搭建一座房子,一起在那里长住,种种花草,种种葡萄,种种蔬菜,感受播种与丰收的喜悦,和他一起颐养天年。
如果今后的人生,他不能陪她走到老。
如果当她照镜子时,满头鬓白了,身边却没有他的陪伴。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将来某一天,白爸爸白妈妈都将老去。
程以泽才是她的天,才是她的命。
没有了程以泽,天会塌,命会丢。
不是她悲观,只是她太在乎程以泽,太害怕失去,一想到这些,心里的悲哀止也止不住,眼泪也止也止不住。
她突然好想程以泽,好想扎进他的怀抱深处,再也不要从他的怀里离开。
过了几分钟,她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蜷在床中央,拿起电话给程以泽去电。
手机里传来美妙的等待音,每一秒她都等不下去,真想立刻听到程以泽的声音,真想立刻跟他说,她爱他,很爱很爱,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
可当那头接通了电话,她却不敢吱声了。
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大哭出来。
“白白?”
“……”
“白白吗?”
“……”
“怎么打通了,又不说话?”
那头的声音,由高兴到疑问,再到紧张,“白白,你怎么了,说话,别吓我。”
“没有。”白小白忍着不哭,吸了吸鼻子说,“我就是想你了,你吃晚饭了吗,是不是很忙?”
那头的程以泽,正在给公司的高管开着紧急会议。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皱了眉,“白白,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呀。”她笑了笑,“好好的,就是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让司机送我去华成,我去接你下班。”
“没怎么?”程以泽的眉头皱得更紧,“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哭过。”
她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真的没什么,你忙吧,我去接你,先挂了啊。”
“等等……”程以泽总觉得她的声音和情绪都不太对劲儿,“我很快就忙完了,你不用过来,我直接回去。”
“好吧,那我在家等你。”
“好,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