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几层,在场的几个老臣,看着王虎虎的眼眸就深了。
王虎虎闻言,摸着脑袋,嘿嘿笑着,一脸的憨厚模样,道:“启禀皇上,这您要是让我带兵打仗呢,我倒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那些贼寇我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我杀一双,绝不含糊,就算受伤,也就是碗大的一块疤,不碍事的。可是这看书习字的事情,唉……还不如杀了微臣呢,微臣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文文绉绉的劳神子了,再说了,微臣也并非半个字都不认识,至少平日里的小儿书,那些画册子,我还是看得懂的……”
皇上听了,又是一笑,摆了摆手,一副把他没办法的样子,叹息一声,道:“好了,再说下去就没边没际了,朕让你说说对此事的看法,你但说无妨,就算说错了,也不碍事,朕恕你无罪”。
“遵旨”,王虎虎恭敬地行了礼,便扭过头,看向那几位御史大人,眼眸中充满了鄙夷,道:“各位同僚,我王虎虎是个粗人,大字不认识几个,说话要是得罪了各位,还请各位见谅。我身为武官,自然是以保护皇城,保护圣上的安全为使命,而你们,身为言官,自然是要讽议左右,以匡人君,可是你们呢,不管什么时候半句话也不吭,要么就是跪地,高呼几声‘微臣有罪啊,请皇上责罚’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皇上问起来,连我这个不懂的人,都知道说上几句自己的观点,不管那观点正不正确,至少也是一条建议,建议是送给皇上参考的,至于皇上采不采纳,那是皇上的事情,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几位御史大人听了,面色涨红,低下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吭声了。
王虎虎说着,像是来了劲,右手叉着腰,接着道:“再有,这南方出现了真龙之气,这可是大事啊!这是再大不过的事情了,普天之下,谁最大?那自然是皇上最大,咱们皇上才是真龙天子,其他人,不管是谁,在皇上面前,是龙也要变成虫,给我好好的趴着!是凤凰也要变成野鸡,给老子好好的蹲着!皇上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人!”
轩辕澈听到这里,俊朗的眉头微拧,低下头思虑着,这个王虎虎,还真是难改粗人的本性,大殿之上竟然公开说起了“老子”二字,这若是计较起来,可是大不敬之罪,可是看父皇这模样,像是突然耳聋,刻意忽略了这两个字,不打算跟他计较……看来,正如左相所说,这位禁卫军统领是大智若愚,甚得君心。
更何况,他的话,虽然粗鲁,说的都是最浅显的道理,话糙理不糙,能用最简单的话语将大道理讲清楚的人,同时又能拍了父皇的马屁,还让父皇很是受用,他又岂是泛泛之辈。
要知道,伴君如伴虎,说话的时候稍有不慎,便是灭顶的灾难,就连他在父皇面前都是谨言慎行,每做一件事情,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中来来回回考虑好多遍,确定不会出错才会说出来,父皇最是厌恶那等溜须拍马之人,王虎虎这一顿马屁拍的却是恰到好处,既不会让父皇反感,还又能让人觉得他是一片忠心。
这位王虎虎,当真不简单!
在场的几个人精看的都很明白,一个个的低垂着头,不吭一声,谁也不想在这个关头当出头鸟,却也有那看不明白的,有一位御史吕大人,面色阴沉地站了出来,手指着王虎虎,道:“放肆,大殿之上,竟然敢用‘老子’这等粗鄙不堪的字眼,侮辱圣听”。
王虎虎一愣,他抓着头,面上先是一阵迷茫,然后像是反应了过来,连忙对着皇上笔直地跪了下来,急道:“皇上,微臣……微臣不是故意的,微臣平日里说顺嘴了,这才……这才……微臣……微臣真的不是故意的,恳请皇上开恩,恳请皇上开恩”。
顺天府府尹索罗因着上回的事情跟王虎虎不和,见此良机,立即站了出来,义正严辞道:“皇上,微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王大人公然在大殿之上出言不逊,深文周纳,穿凿附会,在这里逞嘴之高强,着意引申,句句辱骂言官,实在是不讲道理,实在是胡言乱语”。
“你……”,王虎虎闻言,红着脖子,正要说什么,又像是怕自己再次说错话引来文官的口诛,又闭上了嘴巴。
“王爱卿所言,虽有牵强附会之意,却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王爱卿温良醇厚,早在他开口之前,朕就已经说了,不管他是否说错了话,都恕他无罪”,皇上沉声道,他摆了摆手,显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王爱卿,你继续说下去”。
吕大人和索大人面色青一片白一片,尴尬的站在那里,谁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他们二人涨红着脸,默默的退了回去。
“是,谢皇上开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虎虎谢了恩,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微臣认为,这天底下,只有一位真龙天子,那便是当今皇上”,他说着,对着皇上拱拱手,接着道:“可是如今,却传来南方出现了真龙之气,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也不管这是不是什么穴什么风……”
轩辕澈面色温润,立马接话,替他说了出来:“空穴来风”。
“对对,空穴来风,谢太子殿下”,王虎虎感谢地朝着轩辕澈一笑,接着道:“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空穴来风,微臣都以为这是件天大的事情,要引起绝对的关注,岂能因为尚且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假而放任不管呢,老百姓们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那这种玄乎的事情,就该按照它是真的去对待,去处理”。
他这段话像是说到了皇上心里去了,皇上眼眸一深,手指敲击着桌面,点了点头,“恩,爱卿接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