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色泽,让人很想看到它苍白时的样子。
美好的东西,毁灭时才是最美。
王不疑轻笑一声,手里的帕子落地,他转身,抬脚踏过,仿佛在嘲讽的踏过一地破碎的少女芳心。
姚浅正好醒来,一眼就看到了那毫不留恋转身而去的身影,她喃喃道:“义父……”
王不疑没有停留,甚至连脚步顿一顿都没有过,姚浅知道,要是现在不留下王不疑,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她咬牙,强撑着从床上翻到床下,臀上的剧痛让她意识一时都有些模糊,姚浅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顾画屏既然已经走了痴情路线,她也就只能这样下去,姚浅咬牙,她本来想站起来,但是使不上力,只有爬。
王不疑已经走到了房门外,姚浅一边爬,话里带上了哭腔,“义父……你再看我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义父……”
少女的声音绝望,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只等自己一个回眸,冷血的男人也受不了这样卑微的哭求,王不疑脚步微顿。
姚浅努力的爬了几步,臀上一阵湿意,姚浅知道是伤口裂开了,她咬牙,继续爬。
“义父,求您,不要讨厌画屏……”姚浅低泣道。
王不疑微微侧身,垂下眸子看她,他的眸子狭长,眼尾微微上挑,他的年纪已经不轻了,但是岁月只为他平添一份矜贵的魅力。
姚浅眼前都在发晕,手心被地面磨得通红,隔着一层雪白的亵裤,臀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渗透出来。
王不疑轻声道:“何必呢,我会替你安排一门最好的亲事,公主也比不上。”
姚浅努力的抬起头,她的视线已经对不准王不疑了,只能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她的声音有些干哑,“画屏,喜欢义父。”
她喃喃的说着,仿佛自言自语:“义父救下画屏那天,原本画屏是想自尽的,但是就看了义父一眼,就那么一眼,画屏就活过来了,义父就是画屏的全部。”
王不疑静静的看着地上挣扎着想要靠近他的少女,眸子里看不出悲喜。
姚浅终于能够碰到王不疑,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他皂色的袍角,抬起脸庞时,两行清泪流下。一路爬过来,她觉得她的屁股可能已经裂开了,疼得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她的眸子含泪,显得那么清澈,她看他的眼神充满迷恋,王不疑发觉他有些喜欢这双眸子。
她可真小,若是她知道了顾家满门是因他而死,这双眸子会变成什么样?
王不疑俯身,轻轻的抬起姚浅的下巴,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就这么喜欢我?”
姚浅只是哭,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现在就知道她屁股疼!
王不疑有些垂怜的用大拇指抚了抚她的嘴唇,柔声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仿佛他是个再慈爱不过的父亲。
疼痛模糊了意识,姚浅把心一横,在黑暗来临之前,努力的仰起脸,在王不疑冰冷的嘴唇上轻轻碰了碰,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泪,艹,屁股太tm疼了。
王不疑顿了顿,把人抱了起来,朝房间走去。
顾画屏的院子之前并没有这么清冷,王不疑无意养出一个骄纵的公主,但基本的总要给,昨夜他让人打顾画屏板子,顺手让伺候的人都离开,只给她留了一个伺候日常起居的丫鬟。
这一点在他对顾画屏有些改观之后变得格外刺眼起来。
王不疑把人轻轻的放到床上,爱怜的摸了摸那张泪意朦胧的脸庞,轻声道:“来人。”
一直守在院外的侍从连忙进来,在王不疑面前跪下。
“去看看伺候小姐的丫鬟在干什么。”王不疑轻柔的说道:“要是在给小姐准备晚膳就罢了,要是在做别的什么,就别让她再做事了。”
侍从微颤,连忙应是。
王不疑轻轻的抚摸过少女失血的苍白唇瓣,有些漫不经心道:“让伺候的人都回来吧,女儿再不乖,做父亲的,总是会心软的。”
最后一句话,仿佛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