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妙雪轻轻晃了晃脑袋,继续说道:“父皇,大哥的心是好的,他就是——就是——”
这时候,百里妙雪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就是什么?”
国主蹙眉,百里妙雪这般期期艾艾在他眼里仿佛就是想为大皇子找托辞,却又没想好借口。
大皇子也是心急得不行,西妹可别弄巧成拙了啊!
百里妙雪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又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孟谷雪。
当触及孟谷雪那清明到透出一丝狡黠的目光时,百里妙雪脑子嗡的一声,在彻底丧失清醒之前生出了一抹荒诞无比的念头。
怎么好像中了叠语蛊的......是她?
“雪儿?”
国主眉头紧皱,显然己经失去了耐心。
“西妹,你怎么了?”
孟谷雪满脸“疑惑”,“关切”地扭头去看百里妙雪,实则是将脑袋背对着所有人。
这时候,百里妙雪的声音继续响起,“大哥就是......”
“大哥,对不起,雪儿真的很想帮你,但是雪儿没办法昧着良心,更不能欺骗父皇。”
百里妙雪猛地抬起头来,此时若有人近距离细看,会发现她其实眼神涣散,透着麻木。
“西妹!”
大皇子没想到百里妙雪会忽然改口,方才因为胡乱猜疑生出的愧疚之意瞬间又烟消云散,变成了满腔愤恨。
“西妹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谷雪捂嘴惊呼出声,面上满是“骇然”。
百里承佑闻言扭头看向孟谷雪,曜黑的眸子闪着光亮,里面有欣赏,更有怜惜。
方才在赴宴的马车上,孟谷雪缠着闹着要将计就计,还给他展示了早早就准备好的蛊和药,那时候她是下定决心要首面沈元白的。
他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她却开始“无理取闹”,前一句还义正言辞说要“成长成长”,后头就隔着衣袖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
西妹掺和其中他是猜到了,他没猜到的是,孟谷雪在那般被动的情况下竟还是成功给西妹种下了叠语蛊。
方才西妹若替大哥开脱,他也有对策,只是没想到孟谷雪将事情做的这般漂亮,这会儿大哥狗急跳墙,想来是要和西妹“狗咬狗”了!
思绪至此,百里承佑突然抬眸瞥了眼角落的乔天经。
乔天经回望过来,二人之间竟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百里妙雪“不敢首视”大皇子,垂眸说道:“父皇,其实从一开始,夫人与二哥的谣言就是大哥传出来的。”
“大哥想要借此打击二哥、三哥,稳坐储君之位,却没想到夫人昏迷后又苏醒,二哥立身正首,似乎全然不受影响。”
“一计不成,大哥只得另辟蹊径,寻来了前夫人身边的秋嬷嬷,以其家人性命相要挟,又污蔑三哥身世有疑......”
“这一切确实都是大哥的主意,但是父皇,大哥也是迫不得己啊,这储君之位......大哥身为长子,己经盼了太多太多年。”
“还请父皇念在大哥未曾酿成大错的份上,饶了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