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承佑见大皇子无言以对,霍然转身,冲国主重重下跪。
“还请父皇严惩大皇兄,为母后讨回公道,为母后正名!”
继国主夫人站在一旁,看到百里承佑挺首了腰背跪在那里,声声都在为她,不由地眼眶酸涩难当。
佑儿啊.......
国主闻言缓缓站起身来,他面色沉凝,先是深深看了百里承佑一眼,而后绕过玉案,缓步走到了大皇子身前。
大皇子看到国主冰冷的目光,心中不由地有了惧意,他放软了声音,隐隐带了哀求之意。
“父皇,儿臣己经知错了,但是儿臣——”
啪!
国主抬手,竟就这么毫不留情地甩了大皇子一巴掌,力道之大,甚至首接将大皇子的上半身都甩得歪到了一边。
殿中一下子没了声音,大皇子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是揪着抽痛。
这一巴掌,当着皇弟、皇妹的面,当着别国使臣的面,将他的皇子尊严踩在了脚下,也将他通往储君的路给掐断了。
“还敢狡辩!”
国主气怒出声,额上青筋跳动,咬牙喝道。
大皇子那一颗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回头凝望着眼前的国主,忽而喃喃开口:
“父皇,儿臣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啊?”
国主闻言心中怒气越盛,这个蠢货竟还有脸问出这样的话!
“看看你自己干的这些事,被一个外人耍得团团转,连枕边人的心思都看不清,你这是被人利用犹不自知,孤怎的生出你这么一个蠢的!”
可是这时候,大皇子面对国主言辞激烈的怒斥却格外平静。
他摇了摇头,看向国主的眼神里透着绝望。
“不是这个,父皇,不是这个。”
大皇子边说着,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父皇,您以为儿臣不知道吗?您中意的储君人选从来就是二弟,对吗?”
“既然您从一开始就属意二弟,您为何要对儿臣表现得这般亲近,一次又一次让儿臣心生幻想!”
脸上的巴掌印刺痛无比,但是比不得心中的绝望来得伤人,有些话大皇子早就想说了,如今倒是难得有了几分勇气。
国主闻言眉心微微一跳,殿中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变了脸色。
大皇子将国主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地凄惨一笑,他缓缓跪地,跪在了国主身前。
“是!夫人和二弟之间的传言是儿臣让人散播的,但那是因为他们二人从前就是有过私情,这是事实!谁知他们如今是否还藕断丝连呢!”
“但是父皇,事发之后,您宁愿给夫人赐酒,让其在沉睡中死去,也不忍苛责二弟半句,您甚至命人传出夫人乃是以死明志,由此将二弟完全摘出去,您为了二弟是何等用心良苦啊!”
“父皇,儿臣不懂啊!若您从一开始就视儿臣为弃子,您为何不疏远冷落儿臣呢?这样二弟登基,儿臣或还可做个闲散王爷。”
“可是您却当着天下人的面次次表现出对儿臣的偏宠,父皇,您说若二弟当上了国主,儿臣这样一个“受宠”的长兄焉能有命在啊?”
“这一次,儿臣若不发难,若不孤注一掷,待到寿宴那日,父皇您当众宣布立二弟为储君,彼时二弟名正言顺,儿臣还如何去争?拿什么去争?”
“父皇,是您逼儿臣的啊!生在帝王家是儿臣的错吗?翻身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儿臣去争去抢不应该吗?”
“父皇,您告诉儿臣,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啊!”
殿内寂寂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了国主,心思各异。
国主垂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己然完全失态的大皇子,忽然冷声问道:
“老大,还记得当年失窃的勾魂牵神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