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的声音不论是什么时候听起来都会给人一种十分柔和,像是清风拂面一样的感觉,而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头在谢必安的怀里埋着,但谢必安的身子却被他紧紧的抱着,锦被之下的身体交.缠,不分你我。
这样的情形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谢必安只唯独属于他的错觉,范无救眯了眯眼睛,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满意的紧。
就在谢必安轻柔又舒缓的声音之中,范无救又紧了紧手臂,把头埋得更深了一点,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闭上了眼睛。
*
谢必安一直看着范无救彻底睡熟,之后才从袖袋之中拿出了一个透着微光的红色玛瑙瓶子,打开了瓶盖之后在范无救的鼻尖轻轻晃了两下。
范无救眉毛动了一下,可到底是没能睁开眼睛,更加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必安一直在床头看了他很久,手指不舍的描摹着范无救的眉眼,一直到黎明破晓,天边露出了淡淡光亮的时候,才披上了披风从大殿走了出去。
他直直的前往了曼珠海。
曼珠正在曼珠海中央足够高大的大树上面靠着树干假寐,从未离过身的曼珠灯就在一边的枝桠上面挂着,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曼珠。”谢必安眉眼安和的将手贴在了怀中拿着的手炉上面,站在树下微微仰着头喊了一声。
曼珠应声睁开眼睛,身形一闪就从树上轻盈的跃了下来,足腕上的铃铛发出了几声轻响又渐渐平静。
“我来取凤凰蛊。”谢必安唇边带着一抹笑意,眼中全是柔和的暖光。
“你当真想好了?”曼珠的面容隐藏在树下的阴影之中看的并不是很清楚,“无赦神君才不过是刚刚窥到一点东西,你就要将事情做的这么绝么。”
“等到他发觉,一切就都晚了。”谢必安也是无奈,随后又是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一点点告诉阿赦那些东西,可这么做并没有好处——哪怕他确实成长的很快,不过千年对手便已经难寻。可在这四海八荒之内,千岁的无常神君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我也从来没有见你心疼谁成这个样子过。”曼珠反唇讥讽,眼角却红了起来,“为了一个范无救,你就要扔下所有关心你的人么。”
“也不全然是为了他。”谢必安拢了拢被风吹开了些的披风,像是要阻挡住那些寒风一样,“早该在万年前,我就该消失了。”
“我们都心知肚明,阿城为了救我一命跃下封印化为业火挡住了那些东西,可他毕竟不是正统的……佛家孽骨。”谢必安唇边一抹笑意不达眼底,冰冷的可怕,“我自佛陀海而生,若不是帝女婆婆亲自上西天绕着无量天梯以大礼跪拜了千年直到最后一阶,正音古佛哪怕是再想要帮我,怕是都有心无力。”
曼珠闻言不再说话,沉默的握紧了手中的灯柄,“可是你要知道,你这么做,万一无赦神君应了天命成了杀神,又该要如何?”
“不会的。”谢必安言笑晏晏,“我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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