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这样如无其事地提起刘彻,提起自己怎么回来的。
她知道馆陶想知道怎么回事,她知道馆陶担心她。她索性说破,叫她不用担心。
阿娇说完这话便疾步往里走去,“我得赶快去看看爹。”
馆陶站在绿荫下,一见着阿娇就胡思乱想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她还叫陛下彘儿,又是陛下送回来的,不是像她以为的偷跑回来的。
隆虑也松了口气,上前同馆陶道:“我去叫人通知夫君同二弟。”
馆陶点头,拍拍她的手欣慰地道:“还有晚膳和娇娇的住处也都交给你了。”
隆虑点头,道:“娘,我晓得。您快进去吧。”说着便转身而去,对跟着的林氏道:“皇后喜欢什么,还是您最清楚,还得劳烦您。”
林氏慌忙行礼,道:“公主说哪里话,婢子担不起。”
说话间,便前后出了院子。
馆陶深深吸了口气,往里走进去。
阿娇坐在堂邑侯陈午榻前,对着沉睡的父亲说话。她的语气柔和舒缓,听着就叫人安心。“爹,娇娇回来了。娇娇见着那满院的花了,开的真好。您怎么不起来,陪娇娇一块去看。”
榻上的陈午,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着。好似还在噩梦里,浑然不知日夜思念的女儿已经回到了身边。
馆陶站在门口望着父女俩,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安慰。
忽然,病榻上传来一个虚弱之极有气无力的声音。
“娇娇……”
声音很清很淡,但坐在榻边的阿娇还是一下就听到了。
阿娇俯身向前听着,屏声静气地仔细听着。
“娇娇……娇娇……”
陈午正一声声叫着她,虽然极慢极虚弱,甚至还有些含糊。
馆陶也听清了,扑上来同阿娇一起呼唤着陈午。
然而他只是蠕动着嘴唇,不停地叫着,似还在梦里。
但母女俩却是欣喜不已,陈午一直昏迷着,药也喝不进去,病才会越来越厉害。而今发梦呓,是要醒了,只要能喝下去药,也就有希望了。
馆陶起身向往走去,一叠声地吩咐侍女们去煎药和请府医过来。
外间一时被她支使的团团转,但四下里却全是喜气。
阿娇还在里间同陈午说着话,她还是陈娇时知道了这种情志病最需要的就是解开心结。
“爹,你可真沉默寡言。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你看,我都嫁出去十二年了,好容易回来一次,你也不跟我说话……爹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次……”
院中绿树荫浓,满架蔷薇一院香,彩蝶翩翩飞过花海间。
一阵清风吹进屋内,水晶帘微动风起。
阿娇说话的声音忽然断了,而后馆陶听见了一声惊喜的呼喊:“娘,爹醒了。”
馆陶奔进屋内,果然见陈午睁开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含着慈爱望着阿娇。
见着馆陶进来,他极力想伸出手去够她。
馆陶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贴耳过去听见他费劲地说道:“馆陶……我见着……见着……我们娇娇了,她来接我了。你好好的……”
短短几句话,似乎耗尽了陈午全部的力气,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力气继续了。只拿眼神看不够似地打量着阿娇和馆陶,馆陶一下哭出来,扯过阿娇的手又急又气地说:“说什么傻话,你女儿又活过来了。”
话音刚落,她又掉下泪来。“快好起来啊你,忍心叫女儿没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