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陛下走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扭头对春陀说:“传朕的旨意,尹氏以下犯上,非议中宫,降为少使。”
尹月娥如遭雷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忘了说话只定定地望向刘彻。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深深的厌恶,活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这次你听清楚了,这是朕亲口说的。”
而后便霍然转身而走,留给尹月娥一个决绝的背影。
尹月娥站在原地,抱着刘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整个人一片麻木,看什么都是混混沌沌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只知道她现在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心灰意冷。
陛下竟然护她至此!哪怕,她是错的。
是不是就因为她出身好?是不是就因为她和陛下一块长大?
尹月娥坐在榻上不住地想,是不是就因为落后这一步就永远跟不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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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在清凉殿中直等到灯火通明,才总算等回了刘彻。
他气冲冲地走进来,好像不痛快极了。但在一见到阿娇,他又瞬间笑的灿烂。由着她替他更衣洗手净面时还问晚膳吃什么?
阿娇便赶紧出去吩咐海棠叫人布置膳桌,等再进去想问他哪不高兴时他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
用完晚膳,又赶着她去练字,说是字久也不练就会生疏。
阿娇被他拘着练了半个时辰的字,才被放出来去洗漱卸妆。
趁着这个功夫,她便问雪舞问了春陀是怎么回事吗?
问这话时,她也不抱太大期望。春陀一向嘴严,何况这种刘彻自己都不想说的事,他就更不会说了。
雪舞笑道:“哪用得着问他?现下后宫里正传得沸沸扬扬呢,听说是尹月娥堵了陛下的辇去告您的状,陛下说她以上犯下把降为了少使。”
阿娇不觉愕然,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尹月娥会这么傻。竟然会为了这么点事去说她的坏话,就是从前的栗姬也没有这么傻啊。
但心下又不免有些生刘彻的气,他要当初不宠信她,还连孩子都有了。怎么会有现在的事?
阿娇半点也没有给他处理这些后宫间争风吃醋的兴致,她可没有卫子夫的耐心和那贤良劲。
她的心就是很小,既没有容人之量,更做不到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来对待。
阿娇深深地出了口气,而后想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善就是当她们不存在。
她不会害她们,也不会对她们好。
想争宠的尽管来,但凡能抢去,她拱手相让。
待雪舞为她取下耳坠后,又替她梳顺了头发。阿娇拉着她低低地说道:“想办法联系宫中太皇太后留下的暗桩,我有事要查,谁也不能惊动,只能用他们。”
雪舞点头应诺,阿娇便起身撩开放下的宫纱往里卧进去。
她本可以跟刘彻说,以他的力量查起来应该会轻松很多。但阿娇不敢肯定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以免他将来为难,还是她自己来查。
她脚步轻盈地到了榻边,脱去鞋袜。却冷不丁被身后的人抱住,他俯在她肩上低低地说:“怎么才来?”
阿娇笑着回头,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