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雪、灰色的雾、雾里的路灯,发出橙色的光……
冯妮妮自小在英国长大,她居住的那个城市,刚好是有名的雾都。
在又干又冷的冬天,人们裹在各式各样的防寒服里,围着宽宽大大的围巾,戴着各色鲜艳的帽子。
那是一段孤独而美好的日子。
虽然她的命不太好,但运气很气。
所有亲人都离去后,还有杨家,还有祁英伟。
冯妮妮闭眼思考,安然美好的模样,让林星尔看得陶醉。
他的眸子自然而然流露出那种极致的温柔和发自内心的渴望。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就已经在渴望拥她入怀。
好半晌,冯妮妮终于睁眼,“冬天,就是雪,雾,白色的羽绒服,和大红色的围巾,还有壁炉和篝火,还有大餐!”
林星尔眼色一沉,走向她。
“还有呢?”老天!他真爱听她说话,“你再多说一点。”
还说啊?冯妮妮又努力想了想,她没有文艺细胞,有点免为其难。
“嗯……冬天…还有咖啡色的毛衣、热腾腾火锅……还有漂亮的针织裙!”她打住,不说了。
“为什么会想到咖啡色的毛衣?”林星尔觉得挺奇怪的,难道她有男朋友了?
“有一回我看到有个叔叔穿一件咖啡色毛衣,特帅!我一直想买来送给爸爸!”她低着头,微笑了。
他心悸,她的笑容令他目眩神迷,教他看了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那么火锅呢?”
“小时候,全家围在餐桌旁,英国人过圣诞,我们家吃火锅!”她笑得眉眼弯弯,想起很多小时的事。
不过有点遗憾,她没有机会送咖啡色的毛衣给父亲,也再也没办法吃到妈妈准备的火锅。
林星尔将冯妮妮脸部所有表情变化看在眼中,他柔声道:“我很喜欢你说的,再多说一点冬天的事给我听好不好?”
冯妮妮觉得他很怪,应他要求,她又说了几个跟冬天有关的。
“好比过年,冬天就是很多人聚在一起吃饭的季节,冬天是团圆的季节。”她没说,在冬天分离最伤人,父亲是冬天离开的。
“团圆?”林星尔重复这字眼,好像这是个让他伤心的字眼。他走向衣橱,“我也有一条围巾……”推开衣橱,他拉出箱子,打开来,拿出一条织了一半的白围巾。
冯妮妮摸了摸围巾,“好软啊,是纯羊毛。怎么只织了一半?谁给你织的?”
他放回围巾,拉住她的手,“走。”
“去哪?”她挣扎着要抽回手,但他却紧紧地握牢了。
“我答应免费做你们的美术老师,你也要答应帮我做件事!”林星尔拎起桌上的工具箱。
“啊?什么事?”她没答应,他已拉她出去。
小雨绵绵,摩托车在马路上奔驰。柏油路面暗黑湿濡,霓虹倒映蓝绿黄。
“抱紧啊!”林星尔吼着,将她双手紧扣在身前。
冯妮妮觉得头昏目眩,风在耳边扑扑响,方才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他像拎小鸡那样拎上重型摩托车。
“我们骑车去,省得停车麻烦。”他这样说,也不管她同意与否,就发动车子飙上马路。